第3章 执拗的老头

又一天难熬的夜晚过去了。

晓鱼的父亲打了两天的消炎止痛针之后，身子稍微可以移动一点点了，谁知这时，父亲吵着要转去镇上的骨科医院，甚至自己给那边的医生通了电话。

晓鱼打听了一些朋友，这个医院并不是很好，但无奈，和家人商量无果。

只好由着他，镇上的骨科医生说可以出救护车过来接他。

于是，拖着本就不堪的身体，带着父亲，母亲，还有一些行李，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在开往镇上的救护车上，路上的颠簸，窗外的雨滴，正一阵又一阵地拖垮着众人的精神。

终于到了，交了住院费、救护车费用等一系列费用之后，到了病房。

这个病房环境相比镇上陈旧许多，房间很挤，甚至在过道上不能躺着陪护，唯有坐着，只是坐着。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两天三夜的噩梦开始了。

刚刚安顿好，晓鱼父亲一脸苍白，呼吸急促，说话并不能很顺畅。

医生随即给监测了血氧，只有60多，正常的血氧需要达到95及以上。

医生开了一系列的检查：还是类似ct、核磁......与县城的医院大小雷同，检查结果一样，全身多处骨折。

不同的是，血氧低下，原因是因为肺部受挫，导致肺部有积液，不能正常呼吸。

医生把我叫了出来，需要马上进行一个肺部引流的手术：就是在肺部扎一个小孔，插一个管子，将积液引流出来。

晓鱼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随即和医生一起告知了父亲，第一声听到还是要手术，又是满身的抗拒。

在一翻劝告解释下，终于答应做手术了。

大约一个小时，做完手术出来了。

为什么晓鱼父亲这个小老头这么想要来这个医院呢？

明明这个医疗条件就没有县城好，原来是他以为这可以省钱。

自以为和某个医生是熟人，自以为只是骨折的小问题。

手术后，晓鱼将一切和父亲坦白了：“林医生说，你这么严重是不可能几百块钱可以解决的，你是连这几百块钱都交不起吗？

并且他的后续治疗方案是需要将所有的断骨都一一手术粘合。

你自己怎么想呢？”

人性在利益面前不懈一击，你自以为和别人很熟吧，人家跟你一点都不熟，甚至根本没有现身过病房。

“又要手术？

不要手术！”

父母亲几乎同时激动起来，又折腾了一下午，现在己经是下午4点多，不管是晓鱼还是母亲都一样，身心疲惫。

望着监测机器，指标只在70多的血氧，还是不乐观。

安慰自己，应该是刚做完手术吧。

也听着医生说的，会慢慢好起来的。

会好起来的吧。

晚上晓鱼姐姐过来了，这会己经是晚上12点了，小侄女刚吊完针，诊断是肺炎，还要住近一周的医院。

赶了一个小时的车，赶到了这里，这里对比县城环境很差，可以说基本没有落脚的地方，晓鱼和母亲是坐着度过漫长的夜晚的。

晓鱼姐姐到了之后，陪护了一会，晓鱼将自己的想法和大家说了，还是转回县城医院吧。

今天刚做完手术，休息两天，再转回去。

看着时不时发出警报的机器，不禁又加重了一丝忧虑。

在这辗转难侧身的病房里，更多是冷冰冰的仪器，老化的呼叫铃，姗姗来迟的护士医生。

后悔的字眼在晓鱼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次，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晚上一点多，晓鱼姐姐又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回了县城医院。

小老头的思想太过固执，执拗的将每一个人都伤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