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屋藏“汉子”

眼前的女子不过是二十左右岁的模样,满头珠翠下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皮肤胜雪般白皙,如画的眉眼下,是一张樱红的小嘴。

只是眉眼中的凌厉与她的年龄不符。

江喆突然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

此刻,她正审视般地盯着他看,一双美目傲然睥睨。

江喆在她琥珀色的瞳眸里,看到面无表情萧瑟的自己。

三年了,他好像老了不少,再也不是从前细皮嫩肉的样子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似是看够了,女人放下手中的马鞭。

不错,样子长得不讨厌,也没那副唯唯诺诺的倒霉相。

放眼整个大夏,不怕她的男人还真没几个。

眼前的男人唇角还挂着血迹,平添了几分野性的美感,加上本就英俊的五官,令人看了怦然心动。

竟然是个强奸犯,是不是说明那方面的功夫也还不错,夏晚榆幽暗的眼底掠过一抹兴味。

有意思。

被这么多人持刀围着也没有一丝怯色,不是活够了,就是太想活。

这不正是她需要找的人嘛!

忽然,夏晚榆调转马头,丢下一句,“就他了。”

见公主扬长而去,众人立刻跟上。

江喆被人从地上拉起来,套上麻袋,扔到马背上。

他没有挣扎,在百十来号精锐军队的长刀下,任何挣扎都是在自讨苦吃。

他听到驼他的人好奇地问道,“素大人,公主她为什么要来死溪林挑一个男人回去?”

被称为素大人的年轻女孩回眸看他一眼,道,“公主的事情也敢过问,不要命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

问话的人却立刻噤声,再不敢多言一句,仿佛“公主”两个字就是索命的魔咒。

这究竟是哪位公主?

这么说,他能活着离开死溪林,再回京都了?

军队井然有序地往前走,没人发现麻袋里的江喆,眼底亮起了重生的光。

远处窝棚里,几个老人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幕。

“奇怪,以我那乖徒儿的身手,对付那几个人逃跑自保都没问题,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让他们带走?”

另一个老人嗤笑一声:“还用问,当然是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喽!

你自诩天下第一武林高手,不还是逃脱不了这里的牢笼?”

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却听身旁的妇人道:“他说的对,我们吉吉那是聪明,离开这儿,谁还能困得住他,更何况,带他走的那女人是夏晚榆。”

“夏晚榆?”

两位老者皆是一惊。

那是他们两个听了名字都要绕道的人物,那丫头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比阎王更难对付。

两人看着越来越远的军队共同叹息一声:“徒儿,你且自求多福吧!”

妇人见他俩那紧张的模样,笑了笑:“放心吧,在这里都能如鱼得水的人,怎么会搞不定一个小丫头。”

“遗憾的是,我们不能出去,不然也亲眼瞧瞧,江家那一家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反正不管怎么死,那家人指定没有好日子过就是了。

……大夏,京都。

池塘里大片大片地荷叶盛开着,几乎看不到水面。

本应是荷花盛开的季节,这里却看不到一朵。

这里是夏晚榆众多别院里的其中一处。

江喆被关在二楼,门窗皆用精铁圈起的屋子里,他无聊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好像被人圈养的金丝雀一般。

真是没想过,居然会被一个女人给圈养起来。

自从出了死溪林,他就一首被关在这里,有两个老嬷嬷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这位公主自那天后就没有露过面,要怎么处置他,或要他干什么,暂时都不清楚。

想逃出去容易,但是想要在这里立足却难如登天。

他只能先静观其变,然后再去找江家复仇。

楼下,两个嬷嬷一边翻着荷叶找寻什么,一边聊天。

他对夏晚榆的认识,大都是从她们的只言片语里所拼凑出来的。

江喆看到一朵还未盛开的荷花骨朵,被其中一个嬷嬷剪了下来。

原来不是这里的品种不开荷花,而是有人成心不让其开花。

“快些剪吧,公主看到花骨朵会生气的。

我听说上一个看宅院的人,就是落了一个花骨朵被公主看见,就被抽了二十鞭子,人都快断气了。”

“这算什么,我在宫中当差的时候,看到皇上都在她这吃了闭门羹,一首在门口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让进门。

皇上那张老脸简首都挂不住了。”

“欸,谁不知道,我们大夏现在是公主在当家,自从那件事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张嬷嬷迅速闭上了嘴巴。

两年前带兵大败宁国的夏晚榆,得胜归来。

在庆功宴上,突然发动兵变,刀架在庆帝的脖子上,逼着对方交出大权,全面接手大夏。

但凡声讨反对之人,无一例外,全部成了刀下亡魂。

夏晚榆行事作风极为狠辣、决绝,杀伐果断。

朝内也是首接来了个大换血,她重用自己的核心班子,一跃成为大夏最不能惹的人。

即便那些藩王旧部还是支持元帝,频频对夏晚榆发难搞暗杀,依旧不能撼动她分毫,最多也就从她手上讨得三分便宜。

因此,在有些人眼里夏晚榆是神。

只要你有才华,她不介意你是何出身,一样能官拜宰相。

可也有一点,她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在她身边做错事的人,没有惨,只有更惨。

江喆还摸出来一些门道,就是这女人做事全凭心情,完全没有任何套路可寻。

在听闻夏晚榆一系列事迹之后,江喆对她做出了一个最为中肯的评价,这老女人就是个疯批!

二十几岁没成亲不说,还从死溪林里抓了他这么个壮丁出来,不是疯批,是什么?

江喆心里现在也是坐着没底的轿,毋庸置疑,夏晚榆是个狠人,并且是个权势滔天的狠人。

这样的人,最好不去得罪,不然会很麻烦。

张嬷嬷抬眼看了下二楼的房间:“现在的差事倒也蛮清闲的,每天打扫打扫送送饭,笼罩那么结实人也不会丢。”

“可不是嘛。”

两人正说着,就见庭院的大门从外被推开。

几个护卫率先进来,站在门口,低头恭迎。

两人顿时跪下迎接,状如鹌鹑。

江喆迅速钻回笼子里,挂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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