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杯下药欲毒狼

要说穆芹娘为何要坚决进太岁庄,说要除掉恶霸,她有何凭据呢!

穆家祖籍乃是太原府平定县,其父乃是举人,其祖曾任倒邰,可谓官宦世家,往昔家境殷实,家奴成群,锦衣玉食,好不自在。

然而,就在穆芹娘十西岁那年,家中突生巨变,而这一切的起因,皆是由她姑姑而起。

有人在外造谣,称穆水生与其妹有私情,为此事打官司,不仅赔上了几条无辜性命,还误伤了不少人。

父亲蒙冤入狱,年仅十西岁的穆芹娘为父伸冤,越级告状,将县官和州官一并告了。

最终,冤案得雪,那些县衙门的人险些掉了脑袋,州官也被一撸到底,回家种田去了。

一桩小小的案件,竟然让这么多人掉了脑袋,穆水生怕遭人报复,只得举家南迁,以求耳根清净。

能翻案还有一个英雄暗中帮忙,为了报答人家,穆水生把女儿许配给人家,简单办了婚礼,俩人在一起两年后,生了俩大胖小子。

可惜这位英雄短命,患疾身亡,只留下穆芹娘和孩子。

以后她暗中苦练,将丈夫一身本事都学完,现在穿高蹦矮不在话下,一般人来十几个到不了面前,所以她有把握能大闹太岁庄。

书接前文,过了三天,太岁庄主真满足穆芹娘提出三个条件,大红花轿八人抬,鼓乐队安排上,要是嫁衣都送来了,连嫁妆都办妥妥当当。

穆芹娘换好新衣服,穿戴整齐,暗藏利刃,怀中带着三只镖,袖口还藏有毒药,准备取太岁庄恶霸首级。

这就是她精细之处,让太岁庄准备婚事,还得花点时间,三天足以让她准备暗杀的器材。

临别时,拉着爹娘的手交代:“此前去怕是凶多吉少,三日后无音信,恐怕有凶险,二老不必愁,还有弟弟霆延陪着你们就够了!

现在这些聘礼足够你们下半辈子花了,搬到下一个地方,千万要小心,人不能太过忠厚,遇到欺负咱就反回去,别老实站着挨雷。

小北和小南就托付爹娘照顾了,你们多保重!”

爹娘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女儿这次往虎口钻——送死,劝也劝不住。

弟弟霆延送姐姐一趟,两个孩子拉着母亲不放手,生怕再也见不到母亲。

穆芹娘心一狠,甩开孩子的手,转身上花轿,乐队吹起来,锣鼓敲起来,鞭炮点起来,轿夫起轿,起程了!

小北和小南追着队伍嚎啕大哭,他们哪能追得上,小舅上来拦住他们,不让再追。

轿里的穆芹娘再也忍不住了,热泪盈眶,眼泪往腮帮淌,她舍不得亲骨肉分离,但是没办法,不把恶霸除掉,日子不得安宁。

心里默默祷告:希望老天开眼,此行能成功,孩子,等着娘,今夜要是能除掉恶霸,明天就能团聚了!

走了几道弯,又过几道岭,终于来到了太岁庄山门,花轿落下地,穆芹娘挑帘出来,有一只手搭在她面前。

从这个皮肤来看,年龄不大,二十七八左右岁,顶着盖头,见不着他的五官貌相。

现在真想给一刀过去,稳住心神,现在人杂,要是一动手,惊了所有恶奴,呼拥上来打自己一个,刺杀不成功,反正把自己先搭上。

得等天黑再下手,在洞房里神不知鬼不觉杀死他。

她还得迎合,把手搭在这个恶霸的手心,拉着手走进门拜堂,心里恨咬着牙,让你先讨一会便宜,等过去这时候,要你狗命。

婚礼办的真排场,西个大院都摆上宴席,参加婚宴能有几千人,都是恶霸的小弟。

新娘被送到新房,现在屋里就她一人,掀开盖头,在这屋里转了一圈,打开窗户看看外面,采取逃跑路线,好给等下动手能顺利全身而退。

穆芹娘掏出一个小盒子来,里面装是胭脂粉,两腮涂抹一点,胭脂粉有剧毒,只要误吃了点准没命。

她的指甲留有一寸长,带来的蒙汗药用口水和成泥,贴在指甲盖下面,等下喝交杯酒有用。

刚做好一切,门开了,有脚步声进来,赶紧闪身到床边坐好,千金一发就在这一刻了,她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脚步声慢慢靠近,就到了穆芹娘身边,双手从后面搂住她,贴近耳边说:“听说你是个大美人,比天上仙娥还要美,塞过西施貂蝉,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跟传闻中一样!”

说话舌头有点发首,明显喝有几分醉意,说话都有一股酒气,让人感到恶心。

这人拽穆芹娘仰身躺在怀里,盖头滑落到地上,她紧闭二目,不敢睁开眼看,生怕这恶霸长太丑陋,污了自己眼睛。

这人乐了,“果然是难得一遇美人胚子,在这一块地面还有如此标志的美人,实在难得呀!

不过你涂胭脂有些乱点缀了,我来给你抹掉。”

说着掏出手巾来,往她脸上擦抹,这下穆芹娘不干了,赶紧从他怀里起来,闪身到床尾边,停身站住,扭转身,睁开双眼,从瞳孔射出寒光首勾勾盯着这人看。

等反应过来,心里面叽凛凛打一冷颤,被他的容貌给吓住了。

原本以为这人长满脸的横腮肉,眼露凶光,说不定多难看。

现在看来,完全相反,长面皮白净,浓眉大眼,骨鼻梁,唇色涂朱;双肩抱拢,细腰扎背,是个漂亮的小伙子。

穆芹娘就愣住了,生怕杀错人,就问:“你是什么人?

太岁庄跟你有啥关系?”

这人很从容回答:“你嫁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我就是太岁庄的主人贺白铭!”

贺白铭站起来,到桌上满了两杯酒,端过来一杯是自己的,一杯给穆芹娘,挑一下眉头,“请吧!

咱们该喝交杯酒了。”

她迟愣一下,真不敢相信面前小伙竟然是恶霸,眼神透着杀气看着贺白铭,心里说话:你挺漂亮的一个小伙,竟然干不光彩的勾当,今晚姑奶奶就要平了你这太岁庄,别得意太早了!

但是很快回过神,接过酒杯,俩人对饮,穆芹娘酒杯碰到嘴唇稍微那么一抿,眼神一闪,拿酒杯这只手中指往杯边抖三下。

藏在指甲盖下面蒙汗药抖到酒杯,这个动作非常麻利,不是心细老练之人,根本注意不到。

见贺白铭酒杯己干,她调整心态,面带微笑把酒杯递过去,“我不饮酒,麻烦你帮饮了这杯!”

贺白铭看了看这酒杯,又看穆芹娘神情,就发现她眼神恍惚,似乎在掩盖什么。

贺白铭淡然一笑,但笑里透着奸诈,接过酒杯,“美人敬的酒,我不得不喝了,你这杯酒干净吗?”

穆芹娘心里咯噔一下,这酒里下了东西,怕就是被发现,心里发慌,表情固镇定说:“这是您府上的东西,您应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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