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求读友:容貌出众惹来横祸

这年冬月,天气还难得地放晴。

海城县有个东朗镇,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大地之上。

在东朗镇郊外,十年前搬来一家姓穆的人家,这家有个女儿叫穆芹娘,长得比花中蕊还要娇艳,比月宫仙子还要美丽,那真是一笑百媚生,在东朗镇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出众的容貌却引来了横祸。

县城外有座太岁山庄,里面住着一个大恶霸,手底下养一群恶奴,横穿乡镇,专门干缺德冒烟事。

也不知是谁在那恶霸耳边走漏了风声,将穆芹娘给供了出去,那恶霸一听这片儿还有个美人,就像饿狼看见了肉一样,顿时来了兴趣,忙不迭地派人到东朗镇老穆家说亲。

说亲?

那都是好听的说法了,这分明是明着抢人啊!

在这一片,人们一听到太岁庄的名字,心里就犯怵,有人气得首跺脚,咒骂声不绝于耳,什么难听的词都能用上,恨不能生啖其肉,饮其血。

老穆家也不知道招谁惹谁了,竟然被太岁庄的恶霸给盯上了,这下可没好果子吃了。

此刻,那边正打发人来说亲呢!

有一个能说会道的在院里,摇头晃脑,屁股一扭一扭的,正在劝和:“姓穆的,你应该清楚我们这趟的来意,咱们爷看上你家女儿了,也不知道你们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女儿马上就要做少奶奶了,以后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别提多美了。

从今往后,再也不用两脚着地背朝天,面朝黄土没完没了地干活了,快叫你女儿收拾收拾,跟我们上太岁庄成婚去!”

一个五十岁的老汉颤巍巍地走上来,连忙摆手,“不不……这可使不得,咱家闺女小门小户的,就是个庄稼人,还嫁过人,也生过孩子,怎么能配得上你们庄主呢!

我们闺女命薄,无福消受爷的情义,还望另寻别家的千金。”

说话的正是穆芹娘的父亲穆水生,他想通过这番话让人家收回成命。

可这帮人根本听不进去,又有一个主事的走上前来,揪着穆水生衣襟,翻着母狗眼道:“老猴仔子,别不识抬举,咱们爷能瞧得起你家女儿,那是她的福分。

你要是会来事,该亲自把人送到太岁庄,不该让我们出脚力还费口舌。

识相点,乖乖把姑娘献出来,跟我们走,胆敢崩个“不”字,哼,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他五官扭曲,眼露凶光,抡起拳头就要打人,拳头也落下来,贴着鼻子有一寸距离,从屋里边传来一声音“且慢动手!”

就这一声把所有人震住了,穆老头也得救了,齐刷刷往大门那看,从里面走出一个女子,上身穿晚霞黄色交领短衣,领口白镶边;橙黄色白折裙,裙面绣着团花,脚下红绣花鞋。

再往脸上看,五官精美,如同一朵刚绽开百合花,阳光一照,特别的耀眼。

她就是穆芹娘,穆老头见女儿出来,这下全完了,心里暗责怪女儿不听劝,她要是躲里边不动,一切都好办,自己在外头随便糊涂,就算被伤点皮不算什么,也埋怨老婆不看着点。

现在女儿出来了,乱整个计划,今天是逃不过魔掌了!

这群恶人贼眉鼠眼,像一群饿狼一样上下打量着穆芹娘,心里暗自思忖:果然是个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在这穷乡僻壤的庄稼人家中,能生出这般俊俏的姑娘,实属难得一遇,也难怪爷被迷上,就连自己都有些心动了!

穆芹娘小碎步来到爹身旁,看了看在场的恶奴们,开口问:“你们谁当头的,能主事的出来,我有事商量!”

站出来一位瘦高个子,那脸是狗舌头一条,都没巴掌大,有几根狗油胡,他是领队的,叫赖子,上前胸脯一拔:“哟!

到底还是姑娘懂事,我就是头头,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穆芹娘看他长这样,心里乐开了,但是憋住笑,冲他施一礼,“哟!

你就是当头的,你们爷既然要娶我当少奶奶,那么得有个排场和过程。

第一得雇八抬大轿抬进门,鼓队不能少,从我家一路到太岁庄,鞭炮要一首响;第二,我要凤冠霞帔,嫁衣得他出,金银首饰一样都不能少;第三,我的嫁妆得他花钱买,最少要一万两,过门后,家产必须分一半给我的两个孩子……嘿!

臭娘们?

别蹬鼻子上脸,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房,就凭你上嘴唇碰下嘴唇索要这些东西,你配吗?”

赖子急眼了,实在听不下去,就打断她的话。

穆芹娘冷笑一声,“呵!

我为什么不配,你们爷不是山贼,照样受国家律法管辖,他见皇帝也得下跪,开口称“万岁爷”!

要娶媳妇得有声响,一毛不拔就别娶,你们不声不响的把人往府里接上,知道的说太岁庄娶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闹山贼。

回去给你们爷说一声,想要活蹦乱跳的我,就得破费。

一毛不拔,哼!

你来看…”就见穆芹娘从怀中取出一把剪刀,对准自己心口,“我当场捅死自己,拿着尸体去交差吧!”

赖子慌了,真被她镇住了,临出门时,主子可千叮万嘱,不能出任何差错,弄个死口回去,惹主人不悦,自己吃饭家伙就得混没。

赖子连忙摆手劝慰,“姑娘慢慢,利器无眼,快放下,您的话我一定带给爷听。”

赖子冲这群恶奴挥手,都散出穆家院子,各自离去。

现在院子里只剩下穆芹娘和父亲穆水生,父亲瘫软倒在地上,心跳成一个。

母亲从里面出来,两只腿首哆嗦,把老头扶起来,穆芹娘倒一碗水过来,给爹压压惊。

然后三人进屋,关好门,穆老头压低声音说:“老婆子,女儿呀!

咱们家就这个命,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我们的日子也算到头了!

这个家咱们不要也罢,夜里收拾东西,回原籍吧!”

穆芹娘一听这话,柳眉倒竖,手拍桌子,如河东狮吼一般断喝:“爹,您糊涂啊?

原籍己经回不去了,就因您太过愚腐,人太过忠厚,您读书都读到哪去,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做人别太过忠厚了,一辈就得被别人栓着鼻子走!

要走您二老带着弟弟走,我的儿子留在这,太岁庄没什么了不起,倒要看看怎么个大恶魔!”

母亲一脸惊讶,怕女儿捅娄子,赶紧出言质止:“女儿呀!

你别犯倔脾气,咱们家好不容易才过个几年安稳的日子,刀一开刃,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千万别犯浑,你头脑一热,捅出大事就不好收拾了,听爹的话,咱们收拾东西,半夜就走吧!”

穆芹娘紧咬银牙,“你们这群老东西,真是无药可救了!

难道你们能保证搬到其他地方,就不会遇到太岁庄了?

遇到事情就只知道当缩头乌龟,难道就甘愿让别人一辈子骑在我们头上拉屎吗?

我倒要去会会他太岁庄,把那个大恶魔给宰了,为本地百姓除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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