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慢悠悠的过着,我懒洋洋的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着太阳。
我叫李玄,这是老师张思彤都给予很高赞誉的名字。
我现在生活在苏州,有一个小规模的室内装修公司。
这几年房地产发展不错,公司也赶上了时代发展的红利,生意一首都很好。
我的父母一首生活在镇江,自我投入张思彤先生门下,父母就基本不管我的事了。
老师教我们古文学,佛学,道学,玄学。
所学的均是很玄妙学识,我天生就喜欢这类的偏门知识。
我毕业于苏州大学土木建筑专业。
正因为喜欢这座城,毕业后就留在了苏州。
我读书的时候对室内设计有明显的偏爱。
刚进入校园的时候,就一心想成为一个知名的室内设计师,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挣些钱,然后好好的享受生活。
这可能是受了老师处事思想的影响吧。
后来经过努力,一步一步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最终没有让自己卷入物欲横流的堕落世界中,守住了自我精神世界的一方净土。
苏州是一座很宜居的城市,如果抛开夏天的闷热不说的,她几乎于完美。
我最喜欢的一个地方是苏州西山的横山岛。
这是一座岛中岛。
去那里看秋天的日落,当火红的太阳慢慢的沉入水天分割线时,落日金色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真应了一句“落日余晖映晚霞”了。
我特别喜欢这里,后来就在岛上租了一个带院子的房子,装修成我喜欢的样子,几乎每年的秋天闲暇时间都在这个岛上度过。
今天我如往常一样,开车去光福老码头十八浇面馆吃早饭。
车子沿着环太湖公路一路行驶。
一边是福地洞天的太湖美景,一边是自己喜欢的悠闲音乐,时不时的我还会伴随着音乐的节拍哼上两句,十分惬意。
很快的来到面馆,老样子找了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的位置。
店里老板看到我来了,就走过来招呼。
我随意的说:“船长,老样子就好。”
老板随即点头,就走到后厨准备去了。
这家面馆不大,摆着古朴有年代感的六张红木八仙桌,每张八仙桌顶上各有一个黄铜大吊扇在慢悠悠的转着。
这间90多平的客堂周边的墙壁上满满的挂着字画,扇面,还有老板年轻的时候游历各地的老照片和一些所谓的小名人的合影。
老板是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年轻的时候是个海员,前半生去过很多地方,后来累了,就带了个女人回来,开了这间面馆。
后来一家人就从来没有离开这里。
老板娘跟他形影不离,恩爱有加。
没过多久,老板将鱼汤面和两个小碟的浇头端上来了。
一碟是手剥虾仁,一碟是香菇什锦。
老板擅长做的是红汤紧面。
吃完面,我习惯性的会去渔村堤岸上散步。
这条长堤长约500多米。
堤岸南面是湖光山色的太湖,北面是整个渔村。
长堤周边就是一个天然的码头,大大小小的渔船估计有个200多条。
长堤中间有间两层的小楼,名叫观湖楼,平常这里是个茶室,里面有几张麻将桌供村民消遣。
长堤的尽头有个小亭子,叫听潮。
整个渔村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幅完美的画,举手投足间透露着宁静的美丽,仿佛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正当我发呆之际电话响起了,我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上跳出了王道的名字。
他是我同门师兄,我们同拜在老师张思彤门下学习。
“玄子,老师出事了,师娘叫我们马上回去!
具体细节师娘什么都没有说,就将电话挂了。
电话那头好像有医院报号的声音。”
王道说的很急切,语速很快。
我立刻紧张起来,随即说道:“我马上过去,我们在老师家里碰头!”
我的老师和师娘年近六旬,两人身体一首还算是硬朗的,师娘也一首将老师照顾的很好。
两人恩爱近三十多年,膝下无子,所以一首视我和王道为己出,对我俩也是无比的疼爱。
现在二老定居在南京老东门周边,也可以说是生活在南京城的方外隐士了。
老师年轻的时候当过大学教授,也取得过很多的荣誉,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急流勇退,慢慢的淡出了这个圈子,开始过上了隐士的生活。
大概是十二年前因为我去南京参加东南大学的一次考试,巧遇到了老师张思彤。
那时老师就对我是莫名的喜欢。
老师当年仙风道骨般的气质和令人折服的高深学问,也同时深深的吸引了我,后来机缘巧合的就拜老师门下学习。
当时学习的初衷完全是为了陶冶情操,增长见识。
后来我认识了王道。
他比我略长几个月,名义上他是我师兄,可是我从不叫他师兄。
我叫他名字,他则叫我玄子。
他的性格要比我坚毅果决很多,在平日的生活和处事中,我对他还是有些依赖的。
王道后来去了上海华东师范上的大学,毕业后选择在上海定居生活。
我总觉的上海人太多,太嘈杂。
这么多年我是几乎没有去过他的住所,每次基本都是他过来我这边。
王道却很喜欢上海,他每次都说大隐隐于市,要像老师一样。
然而时光荏苒,十几年过去了,老师和师娘都开始有些老了。
这么多年点点滴滴的学习和生活的回忆,慢慢一件一件的涌上了心头,令人怀念无比。
三个小时后,我和王道陆续的赶到了老师的住所。
师娘拖着疲倦的身体坐在家中等我们。
看到我们的到来立即站起准备出门相迎。
“师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道迫不及待的开口问。
我则一边搀扶着师娘慢慢的走进了屋子。
师娘眼角微红,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师娘在我心里是很绷的住的人,遇事沉稳,思虑行事果决。
这是老师第一次住进医院,这事情让师娘显然是己经乱了方寸了。
师娘慢慢坐在客厅中的藤椅上,稍稍的平复了心绪,整理了思路,于是慢慢的开始说道:“前几天,家里来了两位老头子的故友,三人故交重逢,相见甚欢,都喝了不少的酒。
这次老头子故意没有让我相陪。
他们三人一首畅饮至第二天凌晨。
第二天这两位朋友走了之后,老头子就说头有点疼。
刚开始我没有当回事,以为是酒喝多了的原因,休息休息就好了。
后来老头子的头越来越疼了,后来就送到了医院。
来医院之前人还是清醒的,可是就在这两天就开始昏迷了。
具体什么原因现在还没有查出来。
现在负责老头子的主治医生也是他年轻的时候的学生。
医术也是很了不起的。”
说完又开始不禁的流泪起来。
“老头子在一个月之前让我给你们两留了一件东西,说自己要是碰到什么一时过不去了坎,就让我把这件东西交给你们。
等你们了解了这件事情,具体要怎么做,由你们自己决定。
他好像是早知道有这一天的到来的,可是就是没有提前告诉我。”
师娘尽量保持自己说话的语速,奈何实在无法压抑住自己悲伤,时不时会抽泣着,这是师娘第一次在我们面前如此的失控。
“师娘,老师一辈子行善举无数,德行天下,厚德之人自有天助,他定然会安然无恙的。
您先不要太伤心了,不要伤了身子,他老人家要是醒过来看到您这个样子,他会难受的。”
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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