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文航从小就是个通透的小孩

文心从兜里掏出两颗糖，一颗给了文航，一颗给了文栋梁。

“谢谢你刚刚去找我，幸亏你及时，文航才没吃大亏。

怪不得文航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果然最讲义气。”

现在呲着大牙的变成了文栋梁。

“谢谢小姑！”

他们村子里大多数姓文，祖上是一家。

文栋梁家还算是跟她家关系比较近，没有出五服。

文心也呼噜了一把文栋梁的头，让他俩回教室。

文栋梁拿着奶糖回教室里显摆。

这时大白兔奶糖在他们那里不常见，村里小卖部里都是硬糖，彩纸包装，一分钱两颗。

就算是硬糖也有很多家长不愿意给孩子买，家里都不富裕，吃饱就不错了，还吃啥零食。

那时候用的还是粗盐，有的小孩子馋了就在小卖部的柜台转悠，捡一粒不小心掉柜台上的粗盐粒放嘴里解解馋。

一颗奶糖引得好几个同学在文栋梁身边转悠。

大家对文航的态度也有改变，盼着文航再跟人打架，他们也去五年级给文航的姐姐报信。

文心处理好文航的事情刚回到教室，又被叫到办公室。

班主任张老师正在备课，见文心进门，把老花镜往下拉拉。

从镜框上边看着文心。

“文心，身体好了吗？”

“都好了，张老师。”

“演讲的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文心才想起来，她和妈妈要去镇里参加一个“文明家庭”的演讲。

这个演讲是家庭模式的，学生和家长都要参加。

当时选人的时候学校就有考量，因为是家庭模式，除了孩子能拿得出手，家长从形象谈吐上面也得说得过去。

最后选择了文心秦念华母女。

张老师就是她们的“技术指导”。

张老师之前让文心写好了演讲稿拿给他，他帮着润色一下。

因为文心生病请了一周多的假，把这件事给耽误了。

“张老师，演讲稿我写好了，今天忘记带过来了。

我下午拿来交给您。”

张老师点头：“马上要比赛了，咱们抓紧一点。

记得把秦主任的稿子也带过来。”

放学文心照常拉着文航的手腕回家。

回到家，文心先跟妈妈提了演讲稿的事情，说下午要把演讲稿带给张老师润色。

“先去吃饭，等会我拿给你。”

秦念华让姐弟俩去洗手准备吃饭。

文航要跑被文心眼疾手快抓住，文心拎着文航的耳朵去洗手，文航呲牙咧嘴搞怪。

文奶奶又在旁边哎呦：“心心，你别扯你弟耳朵，扯坏了怎么办！”

文心没接话，暗暗翻了个白眼，老太太无时无刻不在刷存在感。

文航：“奶奶,不疼，姐姐跟我闹着玩的。”

文心放开文航地耳朵，在他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文航冲姐姐扮个鬼脸，乖乖地去洗手。

秦念华看着嬉闹的两姐弟，压下心底的感慨。

文心从生病之后好像突然长大了，很明显。

若是以前婆婆说同样的话，文心怎么也闹一下，说几句不满的话。

对文航地态度也有变化，以前时常嫌弃文航烦人，现在把文航照顾得很好。

俩人关系更亲密，文航也更听姐姐的话。

不怪文心嫌弃文航，都说七岁八岁狗都嫌，文航正是处于这个年纪。

路过狗身边他都恨不得扯一把狗尾巴。

文心平时爱好看书，文航对于她来说就是烦人的代名词，整日叽叽喳喳，话又多还又无聊。

什么河里的水为什么是死水，是因为里面有屎吗？

什么狗为什么吐舌头，他出于好奇还去扯了一把狗舌头，差点被咬。

坐上饭桌，文航一脸骄傲的炫耀早上对战文高远的辉煌战绩。

“这小孩怎么这么招人烦，见天儿地找航航麻烦。”

文奶奶对文高远很有意见，她因为文高远和文航之间的矛盾去文高远家里找过。

文高远父母的态度很好，但是这小孩屡教不改。

“他俩闹矛盾也不怪一个。”

文爷爷难得发表意见，他是站在公平的角度。

文航平时的确太皮，一张嘴也经常得罪人。

“但这次的确是文高远的错，他先挑衅的。”

文心为文航说话。

有人撑腰的文航更加嘚瑟。

绘声绘色的跟家里大人讲姐姐是怎么帮她出气的。

“我们班里都说姐姐说得很有道理，是文高远做的不对。”

文爷爷：“你在外面不要那么皮，老是要你姐姐给你擦屁股。”

文奶奶：“心心做得很对，弟弟还小，在外面你要多照顾他。”

文爷爷：“心心都帮她打了多少次架了，自己就会惹事，还没有能力处理。”

文奶奶：“心心不是姐姐吗？

姐姐照顾弟弟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在文爷爷的心里，文航是个祸头子，总是牵连文心。

对此他很不满，遇到机会总是忍不住说文航几句。

爷爷给文心的偏爱就是这么首接坦荡。

上学的路上文心问文航：“中午吃饭的时候，爷爷说的话你生气了吗？”

文航疑惑：“为什么生气？”

爷爷经常说他，文航也觉得爷爷有些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爷爷说话他不爱听，不爱听就当没听见。

“你不觉得爷爷偏向我吗？”

上一世文心没有跟弟弟讨论过这个问题。

奶奶妈妈都偏爱文航，爷爷从不掩饰自己偏爱文心。

爸爸嘴上说自己中立，但还是多偏爱文心一些。

爸爸和爷爷的观点都是男孩子要有男孩子的样子，能吃苦，能撑起家业。

反之对女孩的要求没有那么高。

文心可以挑剔衣服好看不好看，但文航不可以。

爷爷会觉得男孩子怎么可以把心思放在这个上面？

文爷爷说男孩吃点苦没什么，女孩要花钱地方多，手上得有余钱。

文心从初中寄宿开始，除了爸妈给的生活费，文爷爷会额外给零花钱。

文航没有这个待遇。

文爷爷觉得女孩学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但是男孩学坏的会祸及家族，所以男孩更应该严加管教。

现在的文心看来这其实也是一种男女不平等。

文航对此浑不在意：“爷爷本来就偏向你啊。

但是奶奶偏向我，妈妈也偏向我。”

他还有点骄傲，他觉得自己赢了，家里西个大人一个中立，两个偏向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文心也笑，她把自己困住太久，老是纠结奶奶妈妈重男轻女，不开心，有对立情绪。

忽略她有爷爷毫不掩饰的偏爱。

原来文航从小就是个通透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