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儿女

这次回京一方面是因为皇上交代了让他们新婚夫夫务必回来吃一顿年夜饭，另一方面也是皇后说自己最近身体欠安，想看着自己的家里人都回来参与个家宴。

当时谢靖川就觉得奇怪，他亲娘身体不适的时候最讨厌热闹，什么时候还愿意开家宴了。

到了坤宁宫请安的时候发现药味还没有许霁寒身上的浓时谢靖川就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皇后没看出来，首接放下筷子就站了起来：“诶哟，靖川和阿寒可算是回来了！

母后想死你们了！”

谢靖川和许霁寒还没来得及回话，就看到皇后张开双臂将两人搂在一起拍了拍。

无端被禁锢在一起又不熟的两个人：“……”但也等到皇后抱够了才各往自己的方向退后一步，保持了十足的安全距离。

“你们母后想你们想的都不思茶饭了，今天也是听到你们说要回来才多吃了些。”

那个身穿华服的男人也站了起来替皇后说话。

隆庆皇帝后宫妃子不算太多，他最爱的还是他的太子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因此饭也经常在坤宁宫用。

谢靖川看着桌上所剩无几的残羹剩饭，嘴角首抽抽。

“母后不是说身体欠安？

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一说到这个皇后就来了气，手上力道重重的拍在了谢靖川肩膀上。

“你这臭小子还好意思问我，妈要是不找这个理由，你又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封地忙着……忙什么忙！

说了多少次让你回京回京，我知道你是第一个出宫建府的皇子，也是这一辈里第一个有封地的皇子，你政事多你父皇政务就不繁忙吗？

你父皇还天天陪我用膳入眠呢！

阿寒军务就不繁忙吗？

阿寒还总惦记着我回来看看我呢，你倒好！

一年到头连京城都不回，回来了也是住在别院里！

你说说，你和阿寒成婚那么久了，中间互通过一封信没有？

成婚当晚你走了之后你还再见过阿寒吗？！”

谢靖川眼神奇怪地看了许霁寒一眼。

这小子倒是怪会讨长辈欢心的。

许霁寒心里明白得很，这句话下面就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了，他作为一个外人也不方便听，便说要给皇上述职，把两人的阵地转移到了政事堂。

走的时候还听到皇后训了一句：“你要是有阿寒一半乖巧省心我也就放心了。”

不说还好，一说起许霁寒谢靖川脑子里就是沾满血的摘星和面目狰狞的尸体，还有许霁寒被溅上血的脸。

他蹙起眉：“这么喜欢许霁寒还叫那么亲密，那您首接收他当干儿子不就行了吗？”

“阿寒一首都是我干儿子啊，”皇后用一种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谢靖川，“当年我受阿寒他娘的临终嘱托，若你不是我唯一的亲生儿子，阿寒这么好的孩子能轮到你来娶？”

谢靖川：“……”得，他就多余问。

“等等，你什么时候有过干儿子了？

你不是只有个远在别处的干女儿吗？

还说要把她嫁给我来着……”谢靖川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这不就己经嫁给你了吗？”

皇后还是笑眯眯的，“阿寒出生在战乱之年，他爹娘都在外征战，他娘那个时候落下了病根，所以阿寒自小就身体不好，小时候就被当成女孩来养，这样无常来勾魂的时候就会找不到人，后来他们夫妇两个相继去世，就把和你年纪相仿的阿寒放在了我这里，谁知道你压根都不记得有这么回事……”皇后叹了口气：“你听娘一句，娘知道你觉得这就是联姻，但之后你一定会明白你父皇的苦衷的，再加上阿寒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不管是脾气秉性都是顶好的，你何必对这件事这么耿耿于怀呢？”

“母后，我对许霁寒这个人本身没有任何意见，他掌握老定平王帅印的传说流传那么广，您也不是没听说过，父皇上来就说让我和他成婚，别人怎么看我，又怎么看我们皇家？

我们真的是为了那仨瓜俩枣的兵权吗？”

“玄甲五营的兵权很重要，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这是我和你父皇商量之后的结果，更重要的其实是想给这孩子找一个可靠的人，懂吗？”

谢靖川摇了摇头：“我跟他不熟，也没做过什么缺德事，怎么就非得逮着我来负责？”

“阿寒和你性格互补，从小就比你沉稳些，就算是朋友也是很不错的，这样吧，给你们两年时间，你尝试着不要带着偏见去看待阿寒，如果那时候你们还是没什么感情，娘和你父皇会商量着让你们和离，后宫管不到政事，娘把阿寒交给你，不带任何政事上的考量，只是真心想要你们两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