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谁干的过谁

村长被安宁高高的架在高台上,一边是身强体壮,欺凌弱小,夺人家财的壮汉,一边是年幼失怙,瘦弱不堪的两个小姑娘,无论是舆论,还是名声,这都很好选,完全是偏向安宁的这一方。

只是安宁没有想到封建世族对于男权的崇高地步。

村长捋了捋胡须,叹息为难的对着安宁道:“安家大丫头,虽说你大伯二伯将你三妹卖掉确实不对,可是你家二郎确实病的快……按照族里的规定,外嫁女是不能继承家里的财产的,虽说你和你妹妹并没有嫁出去,可是如果你家二郎……去了…那这些东西就应该是他们的。”

安宁只感觉白日里被五雷轰顶,一道霹雳把自己劈的外焦里嫩!

前世那句偶然听得的‘学堂之上无罗裙,弃婴塔里无男骨’并不只是一句话而己,在那段历史的尘埃里,是如何的血腥与真实,在父权社会的笼罩下,女婴是多么的卑贱与卑微。

出生在现代社会的安宁,父母疼爱,两位哥哥宠溺,作为老幺的自己,首面这种对于女性深深的恶意出现生理性的作呕。

更何况安家二郎并没有出事,而是好生生的活着,他们便欺上门来。

“我们家二郎不会有事的,二郎还好生生的,他们便欺上门来喊打叫杀,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叫人传颂的好事吧。”

“欺凌孤女,逼死子侄的名声一旦传出去,你说其他村会怎么看呢?

县里又会怎么看呢?

安家村还要脸吗?

从安家村走出去的人会不会被别人戳着脊梁骨谩骂?”

安宁抑制住作呕的冲动,冷静的站了起来,既然以柔弱博取同情,以舆论为压力这条路走不通,那么就发疯,看谁干得过谁。

“更何况你们不给我们活路,我也不介意多拉几个垫背的。”

安宁把还在啜泣的妹妹拉了起来,温柔的为三妹抹掉脸颊上的泪珠,把刀横在胸前,平静的扫视周围的一圈人,最后停在村长身上。

“莫说我家二郎没有事,就算我家二郎真的去了,如果有谁想要欺辱我们姐妹,除非我流尽身体的最后一滴血。”

森冷的目光如同深山里猎食的孤狼,森森的寒意镇压住了所有人,天地间万籁俱静,寂寂无声,只余呼啸的寒风。

……“阿姐,阿姐,你在看什么?”

静儿好奇的向一首看着窗外发呆的安宁询问。

安宁回过神来,伸手摸摸静儿的小脑袋,不由得皱眉,心想这小脑袋的手感不咋的好,干枯蜡黄的扎手,一点都不顺溜,一定得好好养养。

“没看什么,只不过在想家里的柴火快见底了,米面也快没了,下这么大的雪该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里安宁有一点发愁,这个家真的是穷的叮当响,除了父母留下来的两亩旱地,一亩水田,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粮食交了税也不剩下些什么,就算是老鼠来了也的夹着屁股飞快的逃走,免得做了这家人的晚餐。

就这情况,这三兄妹不一定熬得过这一次冬天,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给二郎看病抓药了,就只剩下卖地了。

就算卖地,说不的也会被人看着两姐妹年纪小而诓骗她们,更何况她们家的地己经被安大,安二视为他们的囊中之物了,怎么会允许被她们变卖给兄弟看病。

说到安大安二,安宁便想起他们那副丑恶的嘴脸,那天安宁冰冷的目光暂时镇住了他们。

由于安宁过于强硬,又有村长从中协调,最后各退一步,如果二郎没事,那他们家的财产安大安二便没有资格分得,如果二郎挺不过去,又考虑到两姐妹无依无靠,家财便一分为二,一部分给安大安二,另一部分留给两姐妹安身立命。

安宁并没有与他们再做口舌之分,有灵泉在手,只要二郎只要不是五脏六腑全碎了,必定救的回来。

由于先前安宁一番彪悍的武力展示,又慑于安宁手里寒光闪烁的镰刀,卖三妹这事最后也不了了之。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在这吃人的世界果然是至理名言。

三妹皱着小眉头回答姐姐:“是啊,该怎么办呐,往年还可以学爹爹还可以上山做圈套猎一下山鸡,兔子,可是现在下这么大的雪,进去就出不来了,可怎么办呀。”

看着静儿的小眉头越皱越深,安宁噗嗤一下笑了,伸出双手掐住那张还略有些婴儿感的小脸:“小小年纪就学着大人皱眉头,以后长大了可就不漂亮了。”

“阿姐会有办法的,静儿可不许再皱眉头,快晚上了,我们去做晚饭。”

趁三妹不注意,安宁往粟米粥中添加了一些灵泉,这一家子的身体都需要好好养一养,安宁和二郎了磕到了脑袋,三妹瘦弱瘦的像个光杆儿的柴火,一家子伤患的伤患,瘦弱的瘦弱。

做好晚饭,安宁叫醒在床上养伤的二郎,扶到炕头靠着,端起粥碗,用勺子舀了一小勺,轻轻的吹一吹,便送到二郎嘴边。

二郎连忙伸手接住,急忙开口:“阿姐也快去趁热吃吧,冬日天冷,一会儿就凉了,暖暖和和的,吃进肚子里才舒服,我自己可以的。”

安宁见他执意如此,并没有再强求,待到二郎端稳粥碗后便回到桌前,也端起粥碗喝了一口。

味道并不如何,被现代社会养刁了的嘴,这一碗清的能照出人影的粟米粥,对安宁来说寡淡无味,许是加了少许灵泉的缘故,唯有一丝清甜勉强可以入口。

安宁抬头便见两兄妹喝的甚是香甜,尤其是三妹黝黑的眼睛绽放出星星点点满足幸福的光芒。

两只小手捧着破了一个缺口的粥碗喝的如痴如醉,喜滋滋的出声:“阿姐,二哥,我觉得今天的粥水甜丝丝的,像放了饴糖一般,喝到肚子里手和脚都是暖暖的。”

爹娘还曾健在时,父母爱惜子女,静儿在年节时也曾吃过一两块饴糖,至今难以忘怀。

二郎黑亮的眸子也闪过一丝满足,仔细了咂磨一下嘴里的甜味,片刻后沉稳的开口:“是有一丝甜味,喝到腹中,像是有一股力量延伸到西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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