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夫叫张三

“今年是灵历1145年,1月4日,风和日丽,清风徐徐。

是我在汪府留宿的第18个年头,也是我在这里过的第6个年节。”

何渊一边贴着春联,一边想着。

“小妹,给哥哥递一下米糊,浆糊不够了。”

他正站在梯子上,向一个正在玩耍的编织女孩招着手。

女孩名叫汪琪琪,是何渊住到汪家两年后,汪友财和徐氏努了好多次力生出来的嫡长女。

琪琪很乖巧,没有因为哥哥汪愿是捡来的便欺负他。

“好的,兄长。”

琪琪很是听话,放下手中正在做的女红,将米糊递了过去。

“春满人间百花吐艳,福临小院西季长安。

好诗好诗,不愧是本公子。”

何渊煞有其事地打量着自己写的对联,啧啧赞叹道。

“兄长,快点下来吧。

城里己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琪琪捂嘴轻笑何渊纵身一跃,便到了地上。

“小妹,你去叫上许娘,整天待在宅子里也不是事。”

这个年节对许氏来说并不是很喜庆,因为汪家之主汪友财在三年前的1月4日,也就是一个年节,去世了。

寿终正寝何渊记得自己和小妹哭了很久,许娘自那以后便十分消沉,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兄长,娘还是不愿意出来。”

琪琪十分失落的从内院出来。

又是这样,何渊早己料到,还是不愿意放弃让许娘重新振作起来的机会。

“许娘,我们在酒楼等你。”

何渊穿着一身儒雅的学者袍,大步向前走着。

琪琪从后面赶来,一把挽住何渊的胳膊。

何渊感觉到了手肘处的柔软,皱眉道:“小妹,你己经不小了,不能像以前那样粘着哥哥了。”

“让外人见了,像什么话!”

作为一名教书先生何渊自是将封建礼教记在心中。

“可,兄长还是兄长呀,不是吗?”

琪琪没有松开手,依然挽着,很是倔强。

“罢了,随你。”

何渊敲了一下她的小脑瓜。

二人一路打闹,走至坊市便听见说书先生张老头在鬼叫,“你们知道贺礼是什么吗,乃是宝器屠龙剑!”

何渊笑呵呵得应道:“嚯,那城主大人可真看好这何公子啊!”

说到这,何渊便想到了汪友财,他当初在的时候可不曾有这么奢靡。

“何渊,来天元山,我在天元山等你……”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何渊的思绪。

何渊吗?

他己经很久没听见别人这么称呼他了。

这声音好像拥有噬人心魄的诡秘力量,霎时将他带到了一片竹林之中。

这片竹林极大,并且萦绕着股股迷雾。

何渊很快就迷失在了其中,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可能是一个时差 ,有可能是一个月。

忽的,何渊眼前的迷雾消散。

他来到了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一名老者坐在一个石桌之前,好像一首在等待着他。

老者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见老者的白色胡须上隐隐闪烁的酒渍。

“……敢问老先生,此地是何处?”

何渊太久没看见人了,压制住心中的激动,行礼问道。

“这里是,鬼谷。”

老者低沉的声音传到何渊的耳朵里,他一惊,因为这个声音和将他拉入林中的声音一模一样。

“那你又是何人?”

“你,可以称呼我为,张三。”

老者一字一顿道。

何渊不觉的发现,自己己经坐到了石桌的面前。

石桌上摆着黑子与白子,棋局很简单:中心处一枚黑子,何渊的左侧摆着一枚白子。

“这是棋盘吗?”

“此为八荒山海图,这盘棋很久以前就己经开始,但永远也不会结束。”

老者很是耐心的为何渊解惑,并没有因为他问的问题而气恼。

何渊紧绷着神经,问出了他心中最大的问题:“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要去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者听见这个问题后仿佛很开心,放声笑道。

“好问题,好问题。

你是谁,你来自哪里,你要去哪里。”

老者拿出一把富有神韵的白子道:“小友,不如我们先手谈一盘如何?

我可以让你一子。”

随后,一枚双鱼玉佩,一颗像是蛇瞳的珠子,还有一个翠色玉壶。

它们一出来,便抑制不住地雀跃着。

即便是凡人的何渊,也能看出三者的不凡,都是宝贝。

看老者的样子似让何渊在三者之间选择一个。

“双鱼佩、昊天眼、炼妖壶”这三个名字在何渊脑海中出现,好像他原本就见过这些宝物。

老者见何渊迟迟没有选择,开口道:“这三件宝物本来就是你的,不过我现在只能还给你一件,还有两件就当这么多年帮你管理的报酬了。”

何渊一惊,没想到自己曾是三件宝物的主人,这自称张三的老者也认识自己。

真的黑啊!

“你现在的情况,便将这双鱼佩带走吧,没有它,你现在很难修炼。”

张三将昊天眼和炼妖壶收回手中,替何渊做出来决定。

何渊还想要问关于自己过去的事情,就感到一阵恍惚,白光闪过。

只听见:“来天元山,等你到了天元山,我便将一切都告诉你。”

“还有,不要再以汪愿自居了,你是何渊,谁都无法代替你。”

张三的声音最后一次在何渊身旁响起。

待到神智再次清明,何渊发现周身的一切都和到竹林前一样。

琪琪的小手还是挽在自己的胳膊上,只是自己的腰间多了一个阴阳鱼玉佩。

“要是老城主的大公子能有何公子五成出息便好了。”

汪友财生前的一位故友哀叹了一口气。

这位何公子是谁自己不知道,但能不能修炼自己还是有几分估量的。

“张叔,不能修炼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小子我这么久都没能觉醒灵脉。

此生恐是与仙途无缘了。”

“能让城里的每个孩子都有机会读书写字,吃上饱饭,就是小子我这辈子最大的抱负了。”

何渊扇着扇子,平淡的开口。

修炼?

他以前还拍死过狐狸呢。

至于那天元山,他一个连青俞城都没出过几次的人,还真不要考虑那么多。

腰间的玉佩忽的以只有他能感觉到的动静开始发热颤抖,好像很不满意何渊这么轻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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