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眼睛里没有期待

傅渊躲在车里,脸都贴在了窗户上,恨不得现在把自己的眼睛扔出去,粘到祁煜身上。

“你好,我是傅裴锦”傅裴锦又说了一遍。

祁煜猛得缓过神来,和他握了手,“祁煜。”

两人落座,都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裴锦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他爷爷怎么回事?

这分明就是个男的,虽然说两个男的结婚的也很多,但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同性恋。

不过,祁煜也太好看了,美得不似真人。

他承认自己沉寂了24年的心,在看到祁煜时疯狂的跳动,他一向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于是他果断的开口,“你介意我们去结个婚吗?”

祁煜猛地抬起了头,那眼中带着傅裴锦看不出的神色,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阵阵刺痛,不明显,但却又很明显。

祁煜笑着,“好啊。”

他肯定,面前这人就是傅裴锦,只是为什么会不记得他了?

也罢,反正终归是同一人。

就这样,两人领了结婚证,不过没住在老宅,而是住在了傅裴锦买的别墅,这里作为他们的婚房。

明明刚开始两个人还是很好的,后来傅裴锦却开始疏远他,连回来的次数都开始减少,从一个月回来几次,到几个月都见不到人影。

祁煜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慢慢适应,他以前是个不会做饭的,可是为了讨好傅裴锦,如今也做得愈发熟练了。

他不太喜欢和傅裴锦亲近了,因为傅裴锦总是会发狠地弄他,像是只是为了发泄,他不敢求饶。

傅裴锦几乎每次都让自己背对着他,这才是让祁煜伤心的地方,明明是一件快乐的事,可渐渐却变成了对祁煜的折磨。

祁煜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到了傅裴锦,只能更加小心翼翼。

虽然现在他不喜欢这种事了,但这是他们唯一可以亲近的方式,而且这种疼他能够忍受,顶多就会疼个几天。

今天晚上傅裴锦喝了酒,开始的时候对他很温柔,也没让自己得对着他,祁煜也不那么害怕了。

可是刚才他又变得粗暴,祁煜很疼,他不敢说疼,他怕以后两人连这种亲近的方式都会没有了。

咔哒——!

门被关上了,祁煜颤了颤眼睫,终究是没忍住哭了出来,他紧紧蜷缩着,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哭的很小声。

他以前,是个手破了一点皮都会哭得惊天动地的人,因为他知道,傅裴锦会哄他。

可是现在,他不敢哭出声了,他怕傅裴锦厌烦他,到时候再把他赶出去,他就永远见不到傅裴锦了。

他就永远见不到他的淮之哥哥了。

傅裴锦,明明你还是你,可你为什么没有记忆呢?

那我怎么办呢?

我只有你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早知道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和你一起死的……傅裴锦,我有一点点讨厌现在的你了,只有一点点,因为我还是很爱你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管你是不是还记得我。

傅裴锦站在门外,眉间带着隐忍和怒火,最后无奈地走到阳台处,点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烟雾笼罩在他的侧脸,莫名的感觉有些悲伤,外面的月光透过窗台,一些洒在了地上,还有一些洒在了傅裴锦身上。

明明喜欢的不是他,连欢愉时都叫的是别人的名字,却又装作很在意他的样子。

祁煜,你眼中的爱慕是对着谁的?

你又在透过我看谁?

淮之哥哥?

呵。

傅裴锦嘴角略带些许的嘲讽,他笑出了声,没想到堂堂傅大少爷,也会有被戴绿帽子的一天。

偏偏他还拿祁煜没办法,谁让自己喜欢他、看不得他委屈。

减少见面、躲避,是他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明知道祁煜不喜欢自己,却还是不愿放手,傅裴锦心想,自己还真是贱。

他真的快要烦躁死了,傅裴锦呼出一口气,将手里没吸完的按进了烟灰缸里。

他回到了隔壁客房洗漱了一下,这才往外走。

楼上传来很大的响声,傅裴锦步子一转,朝房间走去,他的脚步很急。

房间里,祁煜摔倒在地上,床头柜也倒在地上,他的胳膊很快就肿了一大块,额角也被磕伤了,往外流着血。

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毯上,没一会儿就不流血了,就是疼得厉害。

也多亏有了地毯,他的腿没磕伤。

只是脑袋还懵懵的,眼前冒着星星,星星在转着圈,祁煜的脑袋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房间门被打开,祁煜被傅裴锦拦腰抱起,他下意识的伸手环住傅裴锦的脖子。

祁煜眼睛还红的厉害,此刻又想落泪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委屈的嘴都扁了起来,他抵着傅裴锦的额头,“你,你不是走了吗?”

傅裴锦声音放轻了些,“没走。”

祁煜没问他为什么没走,他抬起头,只是问,“那你还走吗?”

眼睛里没有期待,一片平淡。

他己经能够想到了傅裴锦的回答,只是不死心的还想再问一遍。

傅裴锦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不走。”

祁煜听到了不一样的回答,眼睛顿时就亮晶晶的,嘴角扬起笑,怎么都落不下来,“真的吗?”

傅裴锦嗯了一声。

慢慢的把祁煜放在床上。

即便动作很慢,但后面的伤口还是让他疼得弹跳了起来,祁煜脸有些白了,他不太敢坐下。

“怎么了?”

傅裴锦问完这句话,就己经知道了原因。

“你先躺下,我去找药箱。”

傅裴锦扶着祁煜慢慢躺下,然后转身出去了。

祁煜眼睛一首盯着他的后背,一眨不眨的,好像闭一下眼睛就会少看一秒,首到看不见了,这才快速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睁开,紧紧盯着门口。

看见傅裴锦进来,眼睛才突然又有了光,高兴得像吃了糖一样。

傅裴锦不去看他的眼睛。

祁煜太单纯了,情绪都不会掩饰,高兴和难过都写在脸上、写在眼睛里。

就像现在,他很开心,而开心的原因是傅裴锦没走。

“让我看一下伤口。”

傅裴锦把医药箱放在床上,给自己的手消了一下毒,从里面拿出棉签和止血消肿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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