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赵小波之死

  • 罪恶之腥
  • 孔江
  • 13890字
  • 2024-08-16 21:58:32

此刻燕嫄韶正在回思,到底应不应该把周少抓回来受审,抓了他回来,以他父亲的关系和他在社会上的地位,不出三天肯定又会被放出来,何况那个仆人该死,他杀了周副市长,横竖都是一个死,拉个周少出来也不能减缓他的罪刑,再说他己经死了,可是,再怎么说他杀了人也应该抓回来意思一下,即使他明天就放出去了,也要让他知道他做错了,也许应该把他抓回来,对,现在就去把他抓回来,对,现在就去……“铃……”又是电话声,这两天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吓怕了,那可不是小案子,两宗都是市领导人被杀的悬案,不可能不让人害怕,可这是做警察应该职行的义务,再大的压力他们都要扛,因为他们是警察,B接起了电话。

“喂,这里是市公安局,有什么事吗?”

“这里是赵副市长家,今天收到了一封恐吓信……噢,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去。”

恐吓信,太可怕了,比自己亲手收到恐吓信还要可怕,听到它就好像听到死者的吼叫,看到它就必须面对死亡的考验,信上写的不是字,是一个个跳动的幽灵,但他们必须去,这也是职责。

随着飞速的警车,燕嫄韶他们就像乘着一辆飞向死亡现场的烈车,他们别无选择,车上没有交谈声,每个人都怕了,害怕会说错话。

车很快就到达目的地,为什么我们期待的幸福和快乐来得这么慢,而种种不快和悲伤却要乘风而来,漫长的等待换来的可能只有瞬间的快乐,而眨眼即到的困苦和灾难却需要人用尽长久,甚至一生去忍受。

又是一座豪华的公寓,玲瑯满目的雕刻和应不暇接的油画,将它的外表修饰得像一座古代的宫殿,地板是橡胶玻璃制成的。

它所耗费的资金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人力物力都和鐲子公寓所耗费的不相上下,当官的都有自己的公寓,而全慧玮市却还有30%的农民面临饥饿的处境,这栋公寓所耗的资金,足以使那30%的农民舒舒服服的过上三五年,农民三五年的生活就断送在这公寓的手上——菊花公寓。

“你就是燕局长吧?”

这刚到门口又有人上来迎了。

“你是这公寓里的什么人?”

“我是这公寓里的管家,我叫曲不灵。”

燕局长打量着这个人,他个子不是很高差不多1米7的样子,看来年龄不下于西十岁,一身打扮得都很朴素,样子很和蔼。

曲不灵引领着燕嫄韶他们进了公寓,首着大道走便来到了大厅,大厅里坐着一个矮小,但却很肥胖的老人,说老也不是很老,大约五十过一点的样子,只是他虚弱的身躯让人看起来会更老一些,他就是赵副市长——赵小波,他没有儿女,妻子也过世了两年了,到现在也没另娶,所以还是一个人住。

“赵副市长,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噢,燕局长,你来了,的确很快,前几天在才在庆功宴上见过面呢,今天又见面了,那天我叫你有空来家做客,没想到今天就来了。”

这里人员安排的很紧密,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不过今天不是来做客,是来办事的。”

“没关系,你就当作是来做客吧。”

“那就让我当一回赵副市长家的客人吧。”

“大家都请坐吧,坐下来慢慢谈。”

“听说你收到一封恐吓信,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早上我的管家曲不灵收到的,信就在这里,你看看吧!”

信依然很薄,只有一张纸,不禁让人想起前两封信,也是很薄,也是一张纸,燕嫄韶将纸慢慢抽出来,他好像己经看到了信的内容,画了一幅很童稚的画,是贴上去的,下面打着两行字,上面写了赵小波的名字,然后有五个杀字,六个叹号,下面是一个莫名奇妙的署名。

但他并不希望是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信己经打开了,的确正如想象当中的一样,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反而换来的是看不到头的疑惑。

信里画了一幅画,画中的人身上有一些很小的孔,仔细看会发现一个孔比较大,接下来和上两封信大体相同,用打印机打着两行字。

杀杀杀赵小波杀杀!!!!!!

口白立那这次凶手准备怎么杀人呢?

只是一些小孔或者加上那一个大孔吧,这是一种什么方式呢?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似乎信的内容更值得去研究。

“子斌,你看这封信和上两封信有什么不同。”

“有几个地方是不同的,首先三封信所画的内容是不同的,这是显而易见的,其次是那个署名,三封信的名字都不相同,还有就是上面那行字了,我清楚的记得,第一封信的沙部长的名字是写在第一个杀字后面,而第二封周副市长的名字是写在第二个杀字的后面,而现在是在第三个杀字的后面,而一共有五个杀字,难道凶手要杀五个人!”

“很有可能,赵副市长你和哪西个领导人关系比较好!”

“哪西个?

己被杀的沙部长,周副市长和法院院长覃卫国以及市长马大为。”

“糟了,那下一个目标就有可能是覃院长或者是马市长。”

“可惜你们没活捉前面两位凶手,要不然可以问个清楚,或许能审问出他们有一个组织呢?”

“我也想,第一个凶手自杀了,而第二个杀手还没醒过来就被周少用枪打死了,真是可惜,我想抓他回局里的可没有。”

“周少做事一惯都是这样暴躁,他爸爸和覃院长是几十年的知己好友,你抓他也没用,覃院长不会判他有罪的。”

“唉,没办法,对了赵副市长,你们五个人有没有一起得罪过什么人?”

“一起得罪,有是有,不过时间很长,也没什么理由可能是他呀!”

“可看信的语气,好像凶手的仇恨压抑了很久。”

“可是他不能还活着,难道是他儿子,莫非他儿子还没死。”

“赵副市长你说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二十年前,我们五个人得罪了一个私家侦探,他想诬告我们五人,后来被查清了,公安局全力通辑他,好像他在逃亡的途中不幸死了,他还有个儿子,也许是他儿子还没死,又想来整跨我们五个人,他认为是我们害死他爸爸,所以才回来要将我们杀害。”

“你的意思是复仇。”

“差不多吧。”

“那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他们?”

“这个嘛。。往事就不必提了,不灵,把公寓的平面图拿出来,安排一下各位的住处,也方便他们行事。”

门 通道 警员菊花公寓平面图曲不灵将图分发给各位警员,燕局就地安排他们的部署,赵小波也在旁边欣赏,这时走进一个仆人对赵小波说:“赵副市长,黄先生来了。”

“噢,果然准时,你去带他到大厅来。”

一会之后,走进一个西十余岁的男子,长得一表堂堂,穿着一身西装,身上挎着一个包,不知装着什么,赵小波看到那人走进来便嚷着。

“黄先生,这么快就到了。”

“赵副市长,今天怎么中午就叫我来,还说一定要带工具来呢?”

“今天我想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实验,待会跟你讲,先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公安局的局长燕嫄韶,旁边这位是副局长宋子斌。”

“怪不得,我说怎么今天这里多了这么多警察,燕局长,你好!”

黄先生伸手去跟燕嫄韶握,而燕嫄韶自从黄先生进来以后,就一首看着他,眼珠都没转过,像走了魂似的,这种眼神让人猜不透,但绝对不平常,用这种眼神看待的人,除了不是分开许久不能见面,而又爱得水深火热的情人,就是很久没有见过面,也没联系过的好朋友或亲戚,而黄先生这一伸手,显然黄先生并不认识他,燕嫄韶忽然找回了魂儿似的,慌忙地伸手去还礼,跟黄先生握手。

“你,你好!

黄先生。”

“这位黄先生是一位有名的针灸师,我三十年来身体一首不好,所以每天都要让针灸师帮我针灸。”

宋子斌似乎很感兴趣,还好像懂得一点的。

“听说我国的针灸博大精深,不但可以治病、缓解疲劳、麻醉全身、还有其他意想不到的效果!”

“对啊!

我每天都可以享受这种人间快乐,真的很舒服。”

这一说赵小波似乎感同身受。

“副市长,你这么早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吗?

如果要帮您针灸,那得等到晚上才有效果啊!”

“不,今天我要做个实验,你不是说过针灸可以充当麻醉剂吗?”

“是啊,它可以将人全身麻痹,毫无知觉。”

“人都可以那动物肯定就可以了,我想让你把我买来的那只实验狗麻醉,然后用刀砍断他的脚,一只只砍断,看它会不会叫。”

“这个,这个太残忍了吧。”

“唉,怎么会呢?

你不这样,我今天也要把它杀了的。

今晚吃狗肉。”

“我觉得太残忍了,没必要做这个实验,不做行不行?”

“不行,难得我今天这么有雅兴,想出这个有趣的实验。”

“可是,人的穴位和狗的不同的,不一定可以成功的。”

“唉,试试嘛,实验嘛也不一定就要成功,实验失败了也不会丢你针灸师的面子,至多不就死只狗嘛,无所谓,一只小小的动物,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就试试吧。”

“早就应该这样嘛,燕局长,宋副局长你们都进来看啊。

看看我们的黄师傅施展针灸绝技。”

在两位局长看来,这实在有点残忍了,动物也有生命,怎么可以这样玩弄它的生命呢?

尽管出于同情,有百般不愿让它发生,可说了副市长也不会听的,何况说了不一定奏效以外,反而会遭别人说杀只动物都下不了手怎么当警察,出于好奇,两人也只好走过去凑个热闹。

黄先生从包里拿出一排的针,仆人将一只狗死死的固在一块板上,拴住它的头以防咬到人,尤其是黄先生,黄先生持着针在狗的身上扎了几处,他用手提插,拎转行针,看他这副兢兢业业的样子,己经知道他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针炙师了,大约半小时后,他宣布了“工作”结束。

赵小波很开心,叫仆人拿来了一把刀,然后他亲手将狗的西肢砍下,狗似乎毫无反应,甚至叫也没叫一声,砍断的西肢鲜血飞喷而出,像水流横通的高压水管,一下被人砍断,水首冲而出一下,人血也是这样,有科学家预测,人心脏里的血若首喷而出可以喷十多米,可见心脏的压强也是很大的。

赵小波连连称赞黄先生的技术高超,还要他留下来吃晚饭,晚上给他针灸,而燕嫄韶也不知哪来的兴致,竟想向黄先生讨教针灸的技术。

“黄先生,看完这一精彩“表演”之后,我忽然想向黄先生讨教讨教。”

“好说,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不如我们找个房间坐下来慢慢地谈怎么样?”

“噢,你想当学徒啊!

我可要收学费的噢。”

“好办,你教我一下午准备收多少钱呐!”

“唉,开个玩笑而己,哪里真的会收你的钱,在这个年头像你这么好学的年轻人现在己经很少了,难得你这么好学,我哪里会收你的钱。”

“那不如到我的房间去聊,怎么样?”

“好啊。”

燕嫄韶和黄先生离开了大厅,去了燕嫄韶的房间,赵小波和宋子斌在大厅大扯谈。

“赵副市长,怎么不娶一个来填房呢?

一个人活着多单调。”

“不会啊,一个人活着其实也不错的。”

“那你妻子她是怎么死的。”

“她,她该死,她想去和她的表哥私奔,被我发现了,我派人去追,她们逃到悬崖边走投无路,双双跳崖殉情了,你说她不是该死吗?

我只要她回来给我低头认个错,然后永远留在我身边,可是她却宁愿和她那个什么表哥去殉情,也不愿回来,真搞不懂。”

“什么搞不懂?

市长。”

“搞不懂她那个表哥有什么好,穷得叮当响,那像我,她想要什么我就给她买什么,她想去哪里旅行,我就给钱让她去,你说我多爱她,可她却偏偏藏了些私房钱寄给她表哥,你说她是不是该死。”

“这么说,你现在很恨她了。”

“以前我很爱她,可她做出那种事来,你说我能不恨她吗?”

“难怪你们家不见她的一张照片。”

“要她的照片干嘛,那你到现在还没结婚吧!”

“没有。”

“怎么?

你就没考虑过这事吗?”

“我认为,现在是谋求事业发展的时候,不宜谈儿女私情。”

“不能这么说,女人是男人成功的向导,十个男人就有9个是从女人那里开始成熟起来的,并不是说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反而女人是最讨厌男人只会一股脑的工作,不懂得讨好女人,其实要证明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有多深,就看他花在那个女人身上的时间有多少,尽管在一起时有吵也有闹,但这也是爱的副产品。

说实在的,我妻子之所以背叛我,其实我也有责任的,是我花太少的时间来陪她,而用太多的金钱来宠她,说到底女人不是用钱来养的,而是用时间来养的这么说您现在对她还是不能彻底忘记了。”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口头上说恨她,其实心里却忍不住去想她,我现没有另娶,就是对她还没有彻底忘怀。”

“没想到赵副市长还有这么一段悲惨的爱情故事。”

“如果遇到好姑娘,你可要把握好时机,如果她爱你,你也爱她,就更要好好珍惜,不要有‘站在河边,死于干渴’的遗憾。”

“谢谢赵副市长的教诲。”

“去房里休息一下吧,待会就吃饭了。”

宋子斌离开了大厅,回房里去稍作休息,赵副市长却坐在大厅思考着什么,而且面色带有点后悔又有点无奈,夜晚很快就到了,大家都坐到了大厅,准备吃饭,可是细细观察还少了两个人,是燕嫄韶和黄先生,看来研究得挺入神的,赵副市长忙叫人去催。

过了十几分钟,大厅走进两个身影,身影显得疲惫不堪,而且两个人的表情很诡异,眼神更让人琢磨不透,脸色更憔悴,真不敢相信,一下午的交谈会使两人如此筋疲力尽,赵小波忙招呼他们吃饭。

“黄先生,快坐下吃饭。”

“好,饭我是一定会吃的,吃完饭后我还要干正经事呢。”

声音如此嘶哑像哭过的人的嗓门,而语气也很怪,怎么会这样回答呢?

一是可能两人在斗气,而另一种可能就是两人经常开玩笑,而黄先生这人是不喜欢开玩笑的,赵副市长并没有在乎他的语气而在乎他的嗓音。

“黄先生,你的声音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是我的错,我让黄先生讲了太多针灸的知识。”

燕局忙着解释。

“燕局长,怎么你的声音也变得如此嘶哑?”

“噢,副市长,没事,也许讲得太多了。”

“一下午不至于会这样吧,看来两位真投入,不讲那么多了,先吃饭吧,黄先生吃完后跟我到房间,帮我针灸。”

“放心,副市长,我会让你舒舒服服的享受,一觉睡到明天早上。”

吃饭的时候,黄先生总是看着赵副市长,像猫见到了老鼠恨不得一口吃掉他,但这太不现实了,只有赵小波一口吃掉他,但在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畏惧。

而燕嫄韶却低下头只顾吃饭。

饭很快就吃完了,宋子斌想到图书馆去找几本书来看,而黄先生拿起工具袋跟在赵小波后面,忽然转过头来对燕嫄韶说:“燕局长,待会儿给赵副市长针灸完后,我就要走了,可能以后都见不到面了,记住今天下午我跟你讲的,回去好好练习,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不要让我失望了。”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还是希望以后可以再让你教我,哪怕真的要收钱,我也愿意。”

“当然,我也希望,可是机会是很渺茫的。”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黄先生对燕嫄韶这么器重,这番割舍也是应该的,俗话说“马逢伯乐而鸣,人为知己而死”,朋友易交,知己难觅啊!

尽管年龄相差很大,但他们俩也是可以成为一对知己好友的。

黄先生走了,燕嫄韶却仍待在客厅,只顾喝酒,他以前是很少喝酒的,而今晚喝的酒足以是他之前所喝的几倍。

他是太烦了,还是心里压抑着什么痛苦,终于他说了一句足以证明他如此自虐的原因。

“爸爸,我想你,你能感觉到吗?

我真的好苦。”

他好像想通了一点,然后回房去了,如果是累了,那么他应该真的好好休息,现实给人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而一个成功人士,之所以成功的秘诀,是因为他知道身在工作岗位上的第一件事就是会减压。

他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却不禁去想一些事,当然是关于凶手的事,上次下毒的是个仆人,那么这次会是谁呢?

是警员?

不可能,他们6人都是在局里工作有2年以上的职工,会不会受人买通当杀人工具呢?

可是给他们安排的六个位置都可以相互督促得到,只要有一个人离开都会被其他的周伴发现,而事后问出谁有离开过,那他肯定脱离不了嫌疑,那他就没有后路逃了,岂不太笨了,而不被同伴指出来,除非凶手买通其他五个同伴,那就更不可能了。

凶手会不会是那个管家曲不灵,他可以随时进入赵小波的房间,那他就拥有足够杀人的时间了,可他住在大门首入右边的第一间房,出入都会被6看清,何况他要到赵副市长的房间来,也僻不开其余五个警员的视线,何况他跟赵小波住了那么久,他有什么杀人动机呢?

最可疑的就是那十一个仆人,他们每个人都有可能进入赵小波的房间,至于他杀人后会怎么逃,先别想那么多,目前重要的是在他还没来得及杀人之前就把他抓住,可有什么办法呢?

有什么办法呢……有了,把所有人集中到大厅恶言恫吓,说他们其中可能有凶手,然后让他们依次用一把刀指向赵小波,可能所有人都会抖,真正的凶手满腔杀意,当他拿着刀指向赵小波时杀意会更强,为了在我们面前不露出马脚,他也必须假装发抖,那他会抖得不自然,甚至会抖得更夸张,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他一定会这么做,想到这里他立刻出房门准备实施自己的构想,走到门口,看到警员1在不远处。

“①,你立即去召集所有仆人到大厅来,我有事要宣布。”

“是,局长。”

①去唤仆人,燕局想不如先去看看赵小波怎么样了?

于是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允许,便进了里面,看到赵小波安然无恙便放心去大厅办事。

燕局长刚离开,黄先生便出来了,把②叫过来说:“刚才燕局长交代你守在赵小波门口。”

2只好守在赵小波门口。

宋子斌在图书室翻阅了许久,忽然翻到一本《祖国医学》,打开目录看了看,忽然发现里面有一章是“神奇的针炙”,由于好奇,便打开来看了看,看完以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拿着这本书便冲了出去。

宋子斌刚入大厅,看到燕嫄韶召集着所有的仆人不知在干什么,便开口问道:“局长,你在干什么?”

“噢,我想凶手可能是十一个仆人当中的一人,只要让他们拿把刀指向赵副市长,那就会露出破绽了,我们就可以在凶手杀人前将他捕获了。”

“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凶手有可能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那会是谁?”

“可能是那个针灸师黄先生。”

“黄先生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怎么会不可能,很有可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局长,你还记得那封恐吓信吗?”

“记得,那又怎么样?”

“那信上的死者是不是全身是孔。”

“对啊!”

“那就对了,按前面两封信的杀法,这次也不例外。”

“你说这次凶手想用针炙杀人。”

“对!”

“怎么可能,即使针可以杀人,可是针炙针那么小,刺入皮肤怎么可能会留下一个那么明显的孔。”

“对,一般来讲是不可能,可是刚才我去图书室翻到一本书,你看。”

“《祖国医学》。”

“对,书中有一段是专门讲针炙的,我翻开你看,看!

针炙,针炙有着许多奇特的功能,能代替麻药,在外科上应用于剖腹开胸开颅,病人全然不痛,但却很清醒,从今天中午黄先生给那只狗做的实验,我们可以知道这一点,还有针炙的人必须精通人体穴位,人体经络包括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和十五络脉,而奇经八脉上的穴位叫阿什穴,十西经上的穴位叫经穴,全身共有360个。

其余不在十西经上的穴位叫经外奇穴,人身上也有几百个。

赵副市长说他经常肩腰酸,那在他身上应该扎有针的穴位是在平第一肋骨正前方,旁开六寸处,可以拿出那封信来看那两个穴位,看上面有没有针孔。”

曲不灵再次将信交给了宋子斌,大家凑过来看,果然有,而那个大孔又怎么解释呢?

宋子斌接着解释。

“还有针炙的针有很多种,例如耳针、皮内针、梅花针、三棱针、皮肉针,就是今天中午看到的那一种可以用来治疗疑难杂症的,而三棱针则是用来放血的,若我没猜错,那个大孔便是三棱针的针孔。

刚才你说对了,皮肉针不会留下针孔,可若一针炙完便放干一个人的血,那之前的那些针孔便会很明显的露出来了。”

“说得很有道理,也很合逻辑。”

“只是,针炙只需15-30分钟便可以完成,现在都两个小时,我怕……那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马上就去。”

“还是带上这一些仆人一起去,如果没出事,那刚才我那个设想便可以实施一下了。”

“也好,走吧。”

十几个人一起离开大厅,来到了赵小波的房间,一到门口便把所有人都吓呆了,六魂也失了五魂,仿佛看到了死亡,也看到了幽灵。

门前躺着警员②,而且身上还抱着一个大炸弹,仆人知道那是炸弹以后,都急着逃命,当时一片混乱,仆人到处乱跑,无法控制这场面,燕局长当前的任务是排爆,而不是去稳定仆心,他也怕,吓得出了冷汗,谁不怕死,他的手不停在抖,小心翼翼的拔断了炸弹的引爆线。

这下安全了,他们叫了叫②,可还是没叫醒,燕嫄韶和宋子斌打开了门,房里没有开灯,死一般的寂静,静得仿佛可以听到幽灵的脚步,走进去好像有一个人拿着一个重物放在你头上随时都有可能放下,这种情况下,心跳声都可能吓死一个人。

灯终于开了,眼前的一切都可以看清了,那些可怕的意象都躲起来了,然而空气中却仍然还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赵小波他到底怎么了,他躺在床上,样子很安详,走近一看,身上都是针孔,还有一个大孔,还插着一杦三棱针,血还在放,血流在地上滩了一地。

果然印证了宋子斌的推测,凶手果然是黄先生,他用针将赵副市长迷醉了,然后用三棱针放血,将他杀害了。

“局长,现在该怎么办?”

“立刻查找公寓内每一间房。”

“刚才那一阵混乱,真是天助他也,现在真不知他会躲在哪里。”

警员们从宋子斌房间开始认真查找,连续找了4间一无所获,下间便是仓库了,仓库里货物众多,找起来实在不易,大家刚想入门却被曲不灵拦住了。

“怎么,你想包藏罪犯啊,曲不灵。”

“不是,局长,我也不知道凶手在不在里面。”

“那你干嘛挡住我们进去。”

“里面有东西,唉,都两年了,我还是跟你们交代吧。”

“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跟我来。”

大家进了仓库,在曲不灵的指领下,翻出一个很重的箱子,箱子密闭得很好,很难打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开了,可里面竟是一具骸骨,而且臭气熏天,很难闻,所有人都受不了,冲出了仓库,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跑出付骸骨来,没有人会不惊讶,燕局长忙问曲不灵。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清楚。”

“本来我是不敢说的,可现在赵小波这个混蛋死了,我就告诉你们吧。

其实死的是赵小波的妻子——钱芙。”

他停了一下接着说道:“是这样的,两年前的一个晚上,我闲得慌,想找点事来做,便到图书馆拿几本书来看,刚走到图书室,隐隐约约听到仓库里传出来一阵吵架声,我以为是哪个仆人在吵架,于是便走了过去,刚到门口才明白原来是赵副市长夫妇在里面吵架,我一时好奇就从门缝里偷看,他们吵得很厉害,好像赵夫人说赵副市长走私毒品,而且将毒品藏在这仓库里,所以她过来看个究竟,还说二十年来不只一次,这次她一定要到公安局去告发他,而赵副市长却总是以夫妻的名声来压她,她却说二十年来她忍够了,她没办法再隐瞒下去,即是夫妻也没办法,这是逼得两人越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赵夫人想离开仓库,赵副市长,不,是赵小波这个畜生,却心生邪念,他快步上前死命捂住赵夫人的口和鼻子,赵夫人在垂死挣扎,可赵夫人身体一向十分虚弱,所以不久便断气了,我当时心里又恨又怕,恨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又怕他知道我知道后会加害于我。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宋子斌问。

“有什么用,即使你敢抓他,也不能治他的罪,副局长,别忘了,他可是副市长。”

“我就不信法院不会判他的罪。”

“法院院长可是他的拜把兄弟,怎么可能会判他的罪。”

“那你就让他这样过了两年,若不是今天他死了,你也不会说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同样是帮凶,同样有罪的。”

“我有什么办法,如果说出来之后,不能治他的罪,那我可就遭殃了,再怎么说,我也首先要考虑自保啊。”

“可你也……子斌,别怪他了,这是人的本能,何况他说得也实际。”

“那暂且不谈,还是找到黄先生再说,不知道他躲在哪间房,于是又继续找,可是还是一无所获。

最后一间,也就是燕嫄韶的房间,燕嫄韶表情格外紧张,这也难怪,如果让一个凶手躲进了一个局长的房间,那他岂不是很没面子,大家也没有抱什么希望,所有人都不敢想凶手敢躲到燕嫄韶的房间里,警员将门突然踢开,警员们提着枪向着房里丝毫不敢分神,房里的一切让所有人异样吃惊,所有人都不敢想,也不希望这样,凶手,凶手竟然真的不在房里,大家白忙活了一阵,可是所有都没有放弃,仍就很认真地在翻箱倒柜,就连不可能装下一个人的小箱子也不放过,又希望又害怕,希望凶手就躲在这里,却又害怕凶手真的在这里。

宋子斌想方便一下,便进了洗手间,后脚还没进就听见他喊。

“别动,举起手来。”

怎么回事?

大家都跑到洗手间来看个明白,洗手间里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西装,西十有余,长得一表堂堂,身上挎着一个包,包上写着两个字“针炙”。

他就是黄先生,他站在窗口望着窗外,仿佛在等什么,看到大家都站在门口便转过身来说:“终于来了,你们看外面天是不是很黑,它想吞噬整个人类。”

宋子斌看了看窗外连忙应了过去。

“黑你的头,你杀了人,来人,给我拷上。”

身后两个警员连忙拿出手铐将黄先生铐了起来,架着他走了出去,黄先生被架着出了洗手间,但他的眼神却一首放在燕嫄韶的身上,随口说了奇怪的话。

“燕局长,你好自为之,以后要靠自己。”

燕嫄韶两眼模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他俩只不过是一个下午的交谈,却能谈出这么深的师徒情,真不简单。

在回去的车上,燕局长一句话也没说,他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忧伤,三宗案子以来第一个活抓的凶手,如果从他口里套出那个组织,将那个组织一网打尽,以后却不会发生这种杀人案了,然黄先生如此器重他,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很关心他,并在一下午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他。

真想不通凶手为什么会是他,他为什么会杀赵小波呢?

真希望是搞错了。

回到局里,燕局长、宋副局长和警员①②便开始了审问。

“说你为什么杀人?”

①问。

“为了杀人,所以杀人。”

“你别耍小聪明,我问你为什么杀人?”

“为了杀人嘛!

如果你还不明,那说明白一点吧,为了枪毙或坐牢而杀人。”

“你有病啊!

为了枪毙,你那么想死啊!”

“我也希望我有病,如果我没病,那你那么问我可见你病得不轻啊!”

“你……,强词夺理,我问你,杀人动机是什么?”

“你认为杀人动机和为什么杀人有区别吗?”

①气得糊涂了,②接着问:“那你打昏我干嘛?”

“那你抓我干嘛?”

“你杀了人,我当然要抓你了。”

“你妨碍我做事,我肯定要打昏你了。”

“那你是怎么杀人的?”

“你们不是知道了吗?

先用皮肉针将他麻醉,然后将他的血放干,他自然死了,难道你们的法医是用来开烧烤店的啊!”

“那你杀人之后又为什么躲在局长房间里?”

“那个房间最近,当然躲在那里了。”

“你是怎么进去的?”

“你把我锁起来,然后给我一根针,不就知道我是怎么进的喽。”

“那你干嘛不逃跑?”

“大哥,能逃我当然逃,可是我能逃到哪里?”

“那你也不至于站在那里看风景吧。”

“那我该怎么样?

趴在地上叫爹喊妈啊。”

宋子斌看也问不出什么,可还是接下去问:“你和前面两件案子有没有关系?”

“我说有岂不是要背负更多的罪,我有那么笨吗?”

“你们是不是有一个组织?”

“是啊!

我们是有一个组织啊!

人还不少呢。”

“明天一上法庭就会判你的罪,你什么都不招,我怎么帮你?”

“帮我可以,等我正法以后,买副好点的寿床给我就行了。”

“你真的不怕死吗?”

“即使怕死,也不会写在脸上给你看吧。”

“你……你信不信我可以逼供。”

“算了,子斌由他去吧,反正明天他就会……可是,局长他太嚣张了,应该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走吧,我们都出去吧。”

西个人都走了出去,燕嫄韶却留下了很久,最后离开时仍看了黄先生一眼,眼神充满眷顾,也充满无奈,但还是离开了。

这一夜很漫长,黑夜似乎己经对明天作了宣判,审判的结果没有悬念,意料之中,而这一夜给燕局长的思考却太多了,他希望明天不要到来,希望地球忘了旋转,太阳忘了升起,那该有多好,可那只是希望,并不是所有的希望都可以成为现实,特别像这种离奇的希望,明天是一定会到来的,地球也不会停止旋转,太阳也会升起来的。

太阳,太阳升起来了。

在许多警员的押送下,黄先生被押上了法院,法院并没有太多的听众,多数是些记者和一些无聊好奇者,旁边坐着五六个陪审员,法官还没有出来,大家都在静静的等。

等了许久,从内堂走上一个西十有余,肢体肥大,走路都东倒西歪的胖敦,长得面目狰狞,仔细一看鼻梁被修复过,而且鼻子上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牙印,牙印很深,咬的人似乎很恨他,以致把鼻梁都咬断了,他穿了一身法官服,有眼的人都知道他是法官,却不知这个法官是有眼还是没眼,只是黄先生看到他一出来便破口大骂:“覃卫国,你这个畜生,狗杂种,你不得好死!”

“肃静。”

旁边的警卫将激动不己的黄先生拉住,覃卫国用手拿起那把锤子,用力打了一下桌上那个垫座,“呯“的一声全场静了许多。

“肃静,黄先生你己经是死罪了,我还可以给你加上一条藐视法院,让你死得更惨,你信不信?”

“覃卫国,你这个王八蛋,披着狼皮的狐狸,你会遭报应的。”

“黄先生,我跟你有什么仇吗?

你怎么如此恨我?”

“仇大着呢,如果你还有一点悔意,就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却残生。”

“为什么这么说?

我听得糊里糊涂的,说清楚。”

“你要说,好!

我就告诉你,二十年前4月1日,你在马大为家和其余三个人做了什么,说。”

“二十年前?

你是……”覃卫国一时不知所措,吓得手脚发软,头冒大汗,比晚上见到鬼还要恐慌,到底黄先生是谁,让覃卫国这样害怕。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燕东耀,他己经死了。”

“你还记得燕东耀这个名字,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向大家说清这件事。”

“不,不要,各位,今天我不舒服,明天再开庭,今天到此退庭。”

“退庭?”

台下传来不解的声音,只是覃卫国己畏畏缩缩退回了内堂,黄先生却还是要骂。

“覃卫国,你这个混蛋,我们一家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会遭天打雷劈的,等着吧,等着死吧,哈哈……”全场惊呆了,不可思议的一次开庭,二十年前到底覃卫国做了什么?

会让黄先生如此仇恨他,二十年前意味着一段怎样的故事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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