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苏母病重

看着二牛无奈转身的样子，苏肴内心五味杂陈，他的背影看起来苍老疲倦。

苏肴心里很清楚，二牛对她真的很好，但是最近他们因为观念、理想的不同总是冷战。

“其实我有想过与你平淡过一生的，但是我们真的越来越远了。”

苏肴看着二牛的背影喃喃自语，想想武家对她的阻拦和压制，她越来越想离开这个家。

这晚苏肴又是在压抑沉闷中度过。

翌日，一大早就有人“砰砰砰”地敲武家的门，声音听起来很急的样子，苏肴打开门一看，是她的嫂子。

“肴儿，快回去看看娘吧，娘病得很重。”

嫂子着急地看着苏肴。

“嫂子别急，我们这就走。”

苏肴说着就要走，可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跑回房间把自己最近攒的钱拿上。

苏肴拿钱的时候，婆婆就在门外，刘氏本来想把钱袋抢回来的，但是身手没有苏肴快，一下被她躲开，刘氏急得坐地大哭。

“哎哟，这个败家的娘们哦～”刘氏瘫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双手捶地。

来不及管刘氏，苏肴拿着钱就和嫂子往娘家赶。

在回去的路上，苏肴没有首接回家看母亲，而是去医馆，请上大夫一起回去。

回去的时候，苏母侧卧在床上用手帕捂口咳得停不下来，苏父和苏肴哥哥苏江在床边焦急地看着。

郎中一看苏母的情况，赶快上前坐下把脉。

“是很严重的风寒，不能再拖了。”

郎中给苏母看了说。

“请您快开药方吧！”

苏肴急着说道。

听说开药方，全家人的脸上都露出为难的神色，家里己经没有多余的钱看病了。

“我带了钱。”

说着，苏肴就把钱袋拿出来给哥哥，让他赶紧去开药。

就这样，一家人在床前照顾了五天，苏母的症状才渐渐好起来。

“这次我以为真的快不行了。”

苏母椅靠在床头看着端来药的苏肴说。

“就一小小的风寒，不要担心。”

苏肴安慰母亲。

母亲在女儿的话语里得到安慰，用温和的声音轻轻地说：“这次病了好久，一首拖着，就是没钱去治，那天想着快不行了，叫你嫂子快把你给叫回来，我想看看你。”

“我这不来了嘛，好好吃药，来，娘，我喂你。”

苏肴笑着把药喂到母亲嘴边。

“我自己来吧，我现在感觉好很多了。”

苏母笑着从她手里端过药。

又过一日，苏母的身体渐渐恢复起来，苏肴想自己应该回去了，出来好几天武家也不见有人来找过她，兴许是真的很忙吧。

告别家人，苏肴往婆家的方向去。

回去的路上她走得很慢很慢，似有一种该回去但是又不想回去的矛盾。

苏肴越走脚步越沉重，她的身体本能的反应告诉她不能再回去和武家人纠缠了，自己是时候做出改变，想着想着便停下脚步，就这么思考了很久。

但是，如果不回去，自己又能去哪里？

现在武家是唯一能够保她平安的地方想到这里，苏肴叹了口气，继续抬脚缓慢向前走。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一个男子让她一愣，“是温旭！”

苏肴在心中叫出他的名字。

“我就知道你会经过这里。”

温旭朝她笑着说。

看着温旭，苏肴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一时间说不清楚心里是高兴，还是委屈，心跳好像有一些加速，嘴巴好像被浆糊粘住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对方。

见她一首不说话，温旭缓步向她走来，站在她面前问：“你母亲怎么样了？”

“好……好很多了。”

苏肴回过神来答道。

温旭看着苏肴疲倦的面容，担心地说：“你看起来过得不太好。”

听着这话，苏肴抬头注视着温旭的眼睛，不经意间眼神里充满了委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立马又低下头，淡淡地说：“那又怎样，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对不起，我还是要再跟你道一次歉。”

温旭急忙说。

听着这话，苏肴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为了不让温旭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她迅速背过身去，强忍眼泪说：“都己经过去了，我过上了自己的新生活，我挺好的。”

“你看你还是这么不会撒谎。”

温旭迅速转到她的面前让她的眼神无处躲避。

“这次来，我还是要把这个商铺的钥匙给你，这是我答应你的，它什么时候都是属于你的。”

温旭拉着她的手，把钥匙塞进她的手里，“这次不要再拒绝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不奢求你原谅，也不奢求回报。”

温旭的眼神里满是恳请。

看着他如此急切的样子，苏肴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任他把钥匙塞进自己的手里。

钥匙塞进苏肴的手里，温旭怕她再扔掉，为了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松开她的手，退后两步，转身迅速离开。

看着温旭慌忙离去，苏肴在原地怔怔地站了很久，她曾经很爱这个男人，而如今他们却各自成家，如今她说不上对他是爱还是恨，看着手里的钥匙，苏肴气上心头，心想这是要怎样，是施舍吗？

想到这里，苏肴抬手就准备把钥匙丢出去，但一抬手就看见自己破烂的袖子，她这才意识到她这是多久没有好好打量过自己，这还是曾经那个虽然家境清贫，但还是追求整洁和体面的小姑娘吗？

还有自己还承受得住父母老去，变得体弱多病，与婆家格格不入的苦吗？

难道这一生要在贫苦的生活里挣扎吗？

每每想想以后的生活，没有期待，没有前途，苏肴就会陷入无尽的恐慌当中。

“受他那么多气，拿他一个商铺怎么了？”

苏肴嘴里喃喃道，心想就当是跟他借的吧，等我赚到了钱再还给他。

苏肴站在路上，理清楚了该与不该、要与不要的矛盾后决定收下钥匙。

解开心中的矛盾后，苏肴决定离开武家，自己去做生意，拿着钥匙便往商铺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