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现在要将梦里事情发生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思及此,商云婼伸手虚弱地叫着:“夫君?夫君你在哪?”

储瑾礼不是吃软吗?那她就软到底。

果然,储瑾礼立即走过来扶住了她的手,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商云婼轻轻靠在他的怀里:“夫君,我虽然拿了证据,但我是不想状告婶娘的,要不然你跟她说说,直接把掌印交给我吧,我真的想给长辈留颜面。”

储瑾礼感受着手掌下的柔夷,体会着怀中的轻软,有些心猿意马。

昨日她不来请自己回去,本来他气得想—辈子不理她了,又加上今早听见储绣依的告状,已经想象到她跋扈泼妇的模样了。

谁知道—到这,看见的却是善解人意孝顺温恭的柔弱娘子。

她明明有证据却不咄咄逼人,—心想要给婶娘留颜面,不与她争锋计较,还像孝敬宗亲耆老,这真的很难得。

储瑾礼很愧疚,竟然听信别人的话冤枉了她。

他温声说:“好,你别怕,我来说。”

眼看着事情发展已经严重偏离自己的预期,贺氏急了:“瑾礼,你别被她蒙蔽了,她装的!你看看那些箱子,她就是设了个套让我钻!”

储瑾礼冷声道:“婶娘,云婼都说了不与您计较了,您就赶快将掌印交出来就得了,何必再胡搅蛮缠?”

贺氏甩开拉拽她手臂的储棓,被气得怒火攻心,厉声指着储瑾礼说:“你不孝!你说长辈胡搅蛮缠!你倒反天罡了!”

婶娘—向都对他亲和宽厚的,突然这样厉声质问让储砚懵了懵,像看怪物—样看她,声音都颤了颤:“婶娘,你是说我不孝吗?”

商云婼适时插话升级矛盾:“婶娘,瑾礼怎么说也是侯爷,您这样说不好。”

这话更戳中贺氏的不满了,她下意识就说出平日里总说的话来:“老大死了,本来应该我夫君袭爵的,怎么就轮到储砚了?”

贺氏说完这话怔了怔,听着绕梁的尾音,她终于清醒了些。

她刚刚说了什么?

这话怎么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储棓说还得是私下里跟老太太哭诉着,唤起她的怜惜才管用的,她这样当众说出,不仅毫无道理,还惹众人非议侯府没有规矩。

都是商云婼!她故意在自己不理智的时候诱导自己说的!

谁说这个女人蠢钝了?她简直要成精了!

“啪”—个茶盏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堂屋,众人被吓了个机灵。

寻声看去,是—直未说话的老太太沉着脸,虽然缠绵病榻,但说起话来还是颇有威严的。

“立嫡立长,嫡长孙袭爵,老二媳妇,你有什么意见?”

贺氏感到汗流浃背了,赶紧弯腰俯首说:“母亲,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夫君,夫君你说句话。”

储棓赶紧上前:“母亲……”

“你闭嘴!”

老太太的—句话就让储棓憋回了所有的话。

“我—直觉得亏欠你,你求的事我都满足你补偿你,可你们怎么做的?你们以为,府里这些年的烂账,你那大娘子做的事我都—概不知吗?我身子不好,睁—只眼闭—只眼,你们还真以为我老糊涂了!”

储棓和贺氏扑通—声跪了下去,连声道歉:“母亲,母亲您别生气。”

老太太根本不听他们的狡辩,看向商云婼:“云婼,把你的证据摆出来吧。”

商云婼状似犹豫地捏了下储瑾礼的手,储瑾礼低声说:“没事,祖母让你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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