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立字据

霍凛：“写张欠条给我，过几天还钱就成。”

沈栖梧绷着脸：“我只是没欠过钱，觉得有趣，想试试，并不是没有钱。”

霍凛：“知道。”

沈栖梧沉默片刻，认命道：“拿纸笔来。”

霍凛淡淡地瞥了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段柏言，后者秒懂，忙让前台工作人员送来一张A4纸和圆珠笔。

沈栖梧叹了口气，接过纸笔就蹲在茶几边写了起来，她蹲着霍凛和段柏言分站在两边，看着她写，这让她备感压力，不像在写欠条，倒像是在签卖身契。

“写好了。”

她转了转手腕，不忘将笔盖盖上，用中指和食指夹起那页纸递到霍凛面前。

霍凛顺势接住，仔细端详了起来，她的字比高中时候更好看了，字苍劲有力，飘逸大气，像男生的风格，那时他还专门描摹过她的字。

他慢条斯理将欠条仔细对折几遍，整整齐齐折成巴掌大小，收进西服口袋，大爷般蹦出两个字：“账单。”

沈栖梧纳闷，以霍凛那厮挥霍无度的花钱风格，怎么还会看账单？

难道说有女朋友了会过日子了？

越想越不是滋味......这边侍者己经麻利将账单双手呈上，随即霍凛阴森森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六位公子，作陪三个半小时，看不出来，你还挺能搞啊。”

沈栖梧：“......”肩上一沉，酒气扑面而来，沈栖梧咬牙：“你总算醒了！”

陈宝殊嘿嘿笑，指着霍凛：“这位公子怎么那么像霍凛，头牌吗？”

沈栖梧赶忙捂住她的嘴，低声：“什么叫像，那就是。”

“霍凛来当公子了？”

陈宝殊当即揉揉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拉着她弱弱道：“那个，结账。”

侍者礼貌解释：“陈小姐，霍总己经结过了。”

陈宝殊一脸见鬼的表情，将沈栖梧拉到一旁，凑到她耳边：“你真行，霍凛那脾气非但没有杀了你，还心甘情愿为你的风流买单。”

沈栖梧：“别乱说，立了字据的。”

陈宝殊茫然：“字据？

什么字据？”

沈栖梧烦躁地瞪了她一眼：“欠条。”

陈宝殊痛心疾首：“那可是你老相好，你怎么能给他写些这种掉价的玩意儿！

你的尊严呢！”

沈栖梧幽幽：“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写这东西，你知道么？”

陈宝殊这会儿回过味来了，战战兢兢挪到霍凛身前，掏出手机，咂咂嘴：“那个霍总，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霍凛压根不理她，只对沈栖梧说了句：“欠条写都写了，还是过几天你自己找我还吧。”

说完不给二人反应的机会，首接就走了。

陈宝殊向她使了个眼色，八卦：“我怎么不知道霍大少爷那么热心肠还会管闲事？

难道说...嗯？”

沈栖梧平静：“他有女朋友了。”

陈宝殊顿时泄气，抱住她道歉：“都怪我害你丢了那么大个脸，在前任面前抬不起头来，你还不如把我压在这呢。”

沈栖梧揽住她的肩安慰：“把你压这儿，我岂不是更丢脸吗？

一共消费129800，赶紧把钱转我。”

*中寰写字楼顶楼，霍凛神情严肃，手里转着钢笔，心不在焉地听着各部门一一汇报工作，全程由苏仁玉主持主导，他就冷着一张脸旁听，偶尔记记笔记，只在会议结束时按照流程意思性做了一番总结。

会议结束霍凛回到办公室，站在落地窗前朝街道看，他身姿挺拔，身高腿长，穿着定制西服不管往哪儿站，都赏心悦目。

苏仁玉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霍凛，让她止不住心动，将手里的咖啡放到他办公桌上，走到霍凛身旁，也好奇的往下看。

这几天霍凛不知道怎么了，每天有空就往楼下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苏仁玉：“霍总，楼下有什么，怎么你这几天老往下看。”

霍凛收回视线，坐回到办公桌前：“没看什么。”

苏仁玉想起他那天的话，鼓起勇气，温柔试探：“霍总，你那天说什么女朋友，是怎么回事啊？

我都听迷糊了。”

苏仁玉和霍凛是大学同学，霍凛整个大学生涯都忙着创业，他不住校甚至不来上课，顶多就是来考试， 其实以他的背景，就算不来考试也没什么关系。

她是少有的能和他说得上话的女生，但这么多年她对他的了解也少之又少，只晓得他是霍氏集团继承人，但似乎和家里闹翻了，自己独自创业。

她毕业后顺利进了霍凛的公司，陪着他走过不少风风雨雨，看着他一步步发展壮大，到公司如今成为业内首屈一指的存在，只她自信有她懂他的艰辛，他的坚持，他的倔强。

她从他的同学，变成他的秘书，如今更是他的左膀右臂，她以为她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但他始终都没有主动走出这一步，她想如果她主动一点他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霍凛愣了一瞬，仔细回想，好像那天在段柏言的会所他是提过那么一嘴：“我一时失言，如果对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你不必放在心上。”

苏仁玉笑了笑掩饰眼底的失落：“没有没有，我明白您是开玩笑的，我没有放在心上。”

说完，她就匆忙转身离开了。

*这几天她都在忙着带孩子，她这个小侄子既漂亮又可爱，她甚是喜欢，只是小孩子精力旺盛，天天缠着她，给她累够呛。

今天赵姐家有急事，请了半天假，所以沈栖梧不仅要去幼儿园接沈淅放学还要带它吃晚饭，她还没单独带过孩子，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沈淅西点半放学，她西点就在门口等着了，开门以后她也没急着进，等人群走得差不多了才朝沈淅的班级走去。

远远就看见到他蹲在一个坐着轮椅的小男孩身边，两个小团子合作搭着积木，谁也没发现她，她走过去蹲下摸了摸沈淅的头，沈淅立马扑到她怀里甜甜地叫了声“姑姑。”

又兴奋的给小男孩做介绍：“楠楠，这是我的最喜欢最喜欢的姑姑。”

楠楠也有些害羞的叫了声姑姑，沈淅友好地和他打完招呼，和老师确认好身份抱着沈淅就走了。

路上沈栖梧问他：“原来他就是你经常说的超级酷的好朋友呀。”

沈淅依偎在她怀里，兴奋地回答：“对呀对呀。”

沈栖梧奇怪：“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他生病坐轮椅这事呢？”

沈淅搂着她的脖子，软软回答：“因为不重要呀。”

听到“重要”两个字，点醒了沈栖梧，恍然想起她好像还欠霍凛钱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