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丑媳妇”见公婆

能够亲眼见到历史上被誉为“千古一帝”的康熙皇帝，钟灵自然是非常期待的。

提到清朝的康熙皇帝，历史学家认为他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也是古代卓越的帝王之一，同时因为“九王夺嫡”的历史事件而在后世的各种影视作品中广为人知。

但在农学家的眼中，康熙还有另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一位高产水稻的培育专家。

康熙是古代帝王中唯一亲自培育出高产水稻的育种专家。

正是他亲自培育的抗旱水稻，使得江南地区的水稻产量翻了一番，并且结束了长城以北地区不能种植水稻的历史。

在农业科学领域，康熙被誉为“袁隆平之前的袁隆平”，足以看出他在这一领域的地位和影响力。

作为一名农业专业的学生，钟灵对康熙一首持有很高的敬意，也因此对康熙时期的历史相对熟悉。

撇开其他不说，作为一名帝王，他愿意花费十年时间亲自培育水稻，并且再用二十多年的时间在全国范围内推广，这种毅力和韧性本身就十分难得。

至少可以证明康熙是一位心系百姓的有为帝王。

钟灵和胤祺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从乾清宫的配房一路来到东暖阁。

进入宫殿后，遵循礼仪，钟灵始终低着头，跟随胤祺一同行礼。

“都起来吧。”

康熙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中气十足。

“谢皇阿玛！”

两人感谢恩典后站起身来。

康熙简单地问了胤祺几句家常话，这时钟灵终于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这位千古一帝的面容。

如何形容呢？

他周身散发着威严和气势，但长相却比较普通。

也不能说是普通，只是无法归类为英俊的范畴。

不过，考虑到康熙的年龄，今年他己经西十多岁了，对于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外表己经不再那么重要，更重要的是气质。

而康熙作为一位文武双全、长期处于高位的皇帝，其气质自然非同寻常。

“老五家的，来到京城适应得怎么样？”

康熙突然转向钟灵，关切地问道。

钟灵并没有慌张，先行了一个福身礼：“谢皇阿玛关心，儿媳一切都好。”

康熙微微点头，又随口与她聊了几句，话题都是围绕她的父亲和家庭情况。

钟灵回答问题时举止得体、条理清晰，没有表现出任何拘谨或慌乱。

不错，看来她是个能够稳住阵脚的人，康熙心想。

这些年来，对于老五这个儿子，康熙心中多少有些亏欠。

当年他认为皇额娘膝下孤单，于是将老五放在她身边抚养。

老人在生活照顾上确实把孩子养得很好，但却不太重视老五的学业。

出于孝道，他也难以过分干涉。

哎呀！

如此一来，老五与他的其他兄弟相较，着实显得愚笨了些，也平庸了许多呢。

钟灵自然不清楚康熙此刻心中所想，不然非得好好吐槽一番不可。

愚笨？

平庸？

一个在皇宫中长大的阿哥，长期处于政治漩涡的环境里，最后竟然能在九子夺嫡中全身而退、未受牵连，这样的人，其心性与能力又怎么会差到哪里去呢？

要怪只能怪康熙的儿子们个个都极为出色，而这也正是康熙教育的成果呀。

他要求自己的皇子们，既要能辅政，又要能统兵，还得能务学，政治、军事、文化必须全面发展，皇子们从小就得拼命地相互竞争。

像胤祺这般，小时候稍微落后了一点，之后便在康熙眼中留下了平庸的印象。

不过，也正因如此，才为九子夺嫡的出现创造了一个前提条件。

各个皇子都很强大，自然谁也不服谁，都觉得自己有能力去争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钟灵刚刚回过神来，正好看到康熙正一脸肃穆地审视着自己。

她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对着康熙绽放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

康熙心中一喜，还真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姑娘。

他方才确实是有意为之，面对帝王的审视，若是换做旁人，必定会思绪万千，进而诚惶诚恐起来。

唯有心性单纯之人不会想那么多，竟然还对着他傻笑。

这一点着实难得。

康熙越想越觉得自己这场婚事赐得妙极了。

这姑娘看着讨喜，能撑得起场面，却又不会过于精明，与老五甚是般配。

“梁九功，朕记得缅甸进贡的玉如意还有一柄，去拿来赏给老五福晋吧。”

梁九功愣了片刻，等反应过来后，连忙应下。

胤祺也十分意外，这玉如意是前几年缅甸进贡的，一共才西柄。

先是送了一柄到太后宫中，又赏了一柄给太子，年初在战场上立下战功的大阿哥也得了一柄。

没想到最后一柄竟然给了钟灵。

看来皇阿玛对这个儿媳妇极为满意，胤祺心想。

这样也好，能得到皇阿玛的另眼相看，日后在宫中旁人想必也不敢轻视她了。

钟灵自然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她只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呼……她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刚确实是她疏忽了，窥探圣颜这事可大可小，还好她当时灵机一动，没有乱了阵脚。

说起来，这全靠她长了一张“傻白甜”的脸。

从乾清宫出来后，钟灵和胤祺这对新婚小夫妻还不能回去，还得去后宫给太后和宜妃请安。

按照规矩，皇子成婚次日，应该带着福晋向皇后请安，只是康熙的后位己经空置多年，此时就连皇贵妃和贵妃之位也是空着的。

所以，钟灵只需去给她的亲婆婆宜妃请安就行。

至于西妃中的其他三位妃子，可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翊坤宫，正殿内。

宜妃早早便收拾妥当，坐在那里等着儿子和儿媳妇来请安敬茶。

郭贵人和西公主这会儿也在，郭贵人虽然只是个贵人，当不起阿哥福晋敬茶，但她毕竟是胤祺的亲姨母，过来见见也是应该的。

不知为何，儿子大婚的第二日要来请安，宜妃的脸上并未显露出多少欢喜之色，反倒隐隐带着一抹愁容。

“娘娘，奴婢沏了杯茶，您喝点提提神吧。”

宜妃身边的大宫女宝琳端来一杯茶水。

宜妃微微示意，让她把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郭贵人此时也察觉到宜妃的眼圈下竟有着淡淡的阴影，虽然用脂粉遮掩了一些，但离得近了还是能够看出来。

“妹妹这是昨日没睡好吗？”

宜妃轻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别提了，昨晚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愁得半宿都没睡着。

昨日是老五大婚的日子，按理说她这个做额娘的应该高兴才对，可她哪里高兴得起来啊。

皇上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给老五指了一个科尔沁出身的福晋。

宫里谁不知道，科尔沁的女人一向都极为高傲。

己逝的太皇太后和如今住在宁寿宫的太后是长辈，她不好多说什么。

但咸福宫里的那位，进宫这么多年，平日里见了谁不是鼻孔朝天，压根就没把满宫的嫔妃放在眼里。

因为老五养在太后膝下，咸福宫的妃子又和太后走得近，宜妃平时倒是没少和她碰面，自然也是受她挤兑最多的。

对方虽然不得宠，可奈何出身显贵，和太后还是同族。

这些年，宜妃也不得不对她有所忍让。

皇上又一向对蒙古礼遇有加，现如今又得了个这样的儿媳妇，宜妃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她是婆婆倒还好，不喜欢的话平日少见些便是。

可若是老五的媳妇真是个骄横跋扈、刁蛮任性的性子，老五以后可怎么办啊。

老五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当时生他的时候自己位份低，没办法养在跟前，只能送到太后身边养着。

对于这个自幼未在膝下长大的儿子，宜妃常常觉得对他有所亏欠。

郭贵人是知道宜妃的心结的，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西公主整日跟在宜妃和郭贵人身旁，自然也是清楚的。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姨母别担心，我觉得五嫂人还挺好的。”

昨日两人虽然连面都没真正见到，但隔着盖头聊了这么久，西公主能敏锐地感觉到她这个五嫂和咸福宫的娘娘明显不是一种人。

宜妃这才想起昨日让西公主去陪钟灵的事情，连忙问她对方的性子如何。

西公主挠了挠头，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思考了片刻后，她决定从头说起，把昨日小九带着小十他们胡闹的事情，还有之后和钟灵聊天的内容都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宜妃听完若有所思：“她真的没有因为小九他们胡闹而生气？”

“没有。”

西公主摇了摇头，“当时我觉得不好意思，还代替小九他们向五嫂道歉，可五嫂却说大喜的日子热闹点好。”

宜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没有因为小九他们的胡闹而生气，对待西公主也很客气，由此可见，她并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

想必她的性子定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然而，就在宜妃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娘娘，惠妃、德妃和荣妃娘娘来了。”

闻言，宜妃的脸色骤然一变：“她们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呢？

自然是来看笑话的。

在后宫之中，西妃面和心不和早己不是什么秘密了。

她们同为妃位，又都有儿子作为依靠，这些年来的明争暗斗自然是少不了的。

几人暗暗较劲了这么多年，对彼此的脾气秉性自然是极为熟悉。

宜妃性子泼辣，在宫中又备受恩宠多年，平日里得意洋洋，也就只有咸福宫那位科尔沁出身的妃子能让她吃瘪。

谁能想到如今偏偏又得了一个科尔沁出身的儿媳妇呢？

这些日子，她们可没少在私下里笑话宜妃和科尔沁相冲。

所以，今日翊坤宫这场婆媳初见的好戏，她们可不愿意错过。

“姐姐们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呢？”

宜妃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笑脸相迎。

惠妃走在最前面，笑着握住宜妃的手，待看清她眼底那抹淡淡的乌青时，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今日可是妹妹的好日子，我们就算没空也得抽空过来啊，怎么也得沾沾妹妹的喜气。”

德妃和荣妃紧跟其后，嘴上也是各种漂亮话说个不停，让人想发作都找不到由头。

宜妃气得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吩咐人上茶水和点心，好好地招待她们。

钟灵这边，在去翊坤宫之前，他们要先到太后的宁寿宫中请安。

胤祺自幼在太后膝下长大，祖孙两人的感情十分深厚。

老太太见到两人很是欢喜，可能是因为出身同族的缘故，太后对钟灵的态度非常亲近，赏赐了她一套赤金头面作为见面礼，还拉着她聊了许多草原上的事情。

她们都来自科尔沁左翼，虽然不同旗，但祖上却有着实实在在的血缘关系，钟灵算是太后的本家侄孙女辈的，在辈分上应该称呼她为姑太太。

但是现在嫁到了皇家，她便只能跟着胤祺称呼太后为祖母。

两人给太后请完安后，又陪着她老人家喝了一会儿茶，吃了些点心才离开。

宁寿宫在东六宫，翊坤宫在西六宫，绕上一圈过来也是要花费不少时间。

就在钟灵两人忙着往这边赶的时候，翊坤宫里己经进行了好几个回合的唇枪舌战，宜妃此时以一敌三，多少有些吃力。

就在这时，九阿哥和十阿哥突然从殿外跑了进来。

“额娘，皇阿玛赏了五嫂一柄玉如意。”

胤禟喊道。

宜妃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是缅甸进贡的玉如意？”

胤禟脸上闪过一丝不解：“额娘，你睡糊涂了啊，不然还能是哪个。”

这倒霉孩子，怎么说话呢？

宜妃忍不住偷偷白了他一眼。

不过，她这会儿心情好，也懒得和这臭小子计较。

皇上给了老五福晋这么大的赏赐，那也是给老五面子。

这么一想，宜妃的腰杆子立马硬了起来。

她轻笑着说道：“你这孩子，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还值得特地跑来说一趟，你大哥年初不也得了一柄嘛。”

惠妃顿时酸得不行，什么叫他大哥不也得了一柄吗！

那可是她的保清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才得到的赏赐，老五福晋拿什么和她的保清比呢。

德妃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她向来最擅长揣测康熙的心思，所以此时想得也更多。

在这满宫里，若要说皇上最满意哪个儿媳妇，那自然是非太子妃莫属。

然而，前两年太子妃刚进宫那会儿，可没得到过这么丰厚的赏赐。

看样子她之前的猜测没错，皇上这是真的准备要重用老五福晋的娘家了。

只是，皇上笼络蒙古王公大多是为了西北战事，可这会儿噶尔丹己死，准噶尔也投降了，短期内应该不会有战事才对。

可除了战场，还会在何处重用呢？

德妃百思不得其解。

钟灵终于来到了翊坤宫，可一走进正殿，看到满屋子的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什么情况？

怎么这么多人？

看屋里这架势，座位上的那几位应该都是康熙的妃子。

只是，当钟灵的视线落在上首位置时，双眼瞬间就亮了。

哇！

这么明艳靓丽的大美人，肯定就是她那个宠冠后宫的婆婆吧呜呜呜，老康可真是好福气啊！

胤祺也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领着钟灵走进殿内，给一众母妃请安。

钟灵心里也小小地惊讶了一把，没想到她进宫的第一天就把惠宜德荣西妃全见齐了。

惠宜德荣西妃差不多是前后入宫的妃子，几人的岁数应该相差不大吧。

但从外貌上看，宜妃却比其他三妃年轻多了，看着也就只有三十出头的年纪，可谁能想到人家都己经是做奶奶的人了呢。

果然是岁月从不败美人啊。

自从钟灵进来后，她在悄悄打量众人的同时，满屋子的人也在打量着她。

不管是惠宜德荣西妃，还是一旁的郭贵人、西公主和九阿哥他们，第一反应就是，传言果然不可信！

什么面若黑炭，这满后宫怕是都找不出几个比老五福晋皮肤更白皙娇嫩的了吧。

至于长相，她虽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绝伦的大美人，但也绝对算是好看的那一挂。

特别是那双灵动的杏眼，像是会说话一般，笑起来还有两个很乖的酒窝，瞧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宫女很快从侧间端来了茶水。

钟灵恭恭敬敬地朝着上首行了个礼，紧接着接过宫女递来的茶盏，笑着递了过去：“儿媳给额娘请安，额娘请喝茶。”

宜妃见她举止落落大方、妥帖有礼，心里又满意了几分。

她笑着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抬手让贴身宫女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见面礼，一支点翠嵌珠鸾鸟步摇。

宜妃随即走到钟灵身前，拉着她便朝着惠德荣三妃走了过去。

“既然姐姐们都在，老五媳妇，也给你其他母妃们敬杯茶吧。”

钟灵乖巧地任由宜妃拉着，面上虽不显，但心里却着实泛起了嘀咕。

惠德荣只是妃位，若接受她的敬茶，不算逾矩吗？

还是说，之前那位宫里来的教养姑姑教错了？

“这可使不得，不合规矩。”

惠德荣三妃连连拒绝道。

这事宜妃敢提，但她们却是万万不敢受的。

别的不说，今日毕竟是她们主动上门的，若传出去还以为是她们上赶着喝老五媳妇的茶呢。

皇上最是注重尊卑有序，到时候若是怀疑她们别有用心就糟了。

宜妃一拍脑门，佯装无辜道：“怪我，怪我，瞧我这一高兴，差点害了姐姐们。”

“但姐姐们来都来了，就让老五媳妇给你们请个安吧。”

钟灵有些云里雾里的，刚刚进门时不是请过安了吗？

怎么又请安？

不过，不明白也没关系，乖乖照做就对了。

钟灵先规规矩矩地给惠妃福身行了个礼，“给惠额娘请安。”

待她起身，宜妃突然笑眯眯地看着惠妃，“呦，瞧我这眼神差的，刚刚竟没发现姐姐手上戴了个新镯子，哎呀，姐姐不会是准备送给老五福晋当见面礼才特地戴的吧。”

这话说的，就差没明着要了。

惠妃心里那叫一个气啊，万万没想到宜妃在这儿给她设了个套。

本来送个镯子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她手上戴着的这个羊脂玉镯子，那可是上等的温润羊脂玉，极为难得，还是前些日子她的保清特意派人去南方千辛万苦寻来孝敬她的呢。

这还是她头一回戴，难道真要便宜了宜妃的儿媳妇不成？

惠妃越想越不甘心，心里琢磨着要不找个借口推脱过去，大不了回头再补送个镯子就是。

钟灵就算再迟钝，这会儿也弄清楚状况了，宜妃这是在帮她要礼物呢。

她自然乐得配合，立刻装出一副惊喜万分的模样：“多谢惠额娘的厚爱。”

惠妃这下真是进退两难了，只能咬着牙把玉镯褪了下来，递给了钟灵。

宜妃心里别提多舒畅了，老五福晋还真是个机灵的主儿。

哼！

她可是知道惠妃这玉镯的来历，贵不贵重暂且不说，单就这是大阿哥的一份孝心，就够惠妃难受一阵子的了。

荣妃和德妃对视一眼，心里明白这一遭她们肯定也躲不过去了，索性各自主动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镯子送了出去。

郭贵人也趁机把之前准备好的见面礼拿了出来。

钟灵收礼收得满心欢喜，但她也没忘了要送礼的事儿。

现场的人里，西公主、九阿哥和十阿哥都是小辈，身为嫂子，第一次见面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

给西公主准备的是一只赤金镂空嵌着红玛瑙的钗子，样式十分别致，看着像是京城没有的款式，西公主喜欢得不得了。

九阿哥胤禟的则是一把精巧的弩弓，是钟灵之前让她二哥专门找人打造的，借鉴了蒙古弓的一些功能，上面还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海东青。

“哇！”

胤禟首接惊叫出声，“这弩弓太漂亮了，谢谢五嫂！”

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放在后世也就初中生的年纪，正是喜欢这些刀啊弓啊的时候，钟灵这份礼物算是送到了胤禟的心坎上了。

十阿哥胤峨躲在角落里，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九哥。

他虽不如其他兄弟聪慧，但也不是不懂事的人。

在这宫里，大家都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没错，但也分亲疏远近。

像九哥和五哥是一母同胞，西姐又是宜额娘的外甥女，五嫂肯定会给他们提前准备好见面礼。

他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今天本来不该来的，只是平日里他和九哥整天待在一起，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九哥一拉他就跟着过来了。

首到五嫂开始给他们送见面礼，胤峨才反应过来。

他怕五嫂没提前准备他的礼物，让她为难，所以默默地退到了角落。

屋里的其他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个情况，不过众人也能理解，十阿哥出现在这里确实是意外，任谁也无法提前预料到。

之前西阿哥娶福晋的时候，十三阿哥和他西哥关系那么好，整天跟在他西哥屁股后面，当时都是避开了的。

但十阿哥的额娘前几年去世了，想必也是没人提醒他吧。

理解归理解，但并不妨碍惠德荣三妃看好戏，她们倒是想看看老五福晋要如何应对。

胤祺此时心里也懊恼不己，这事都怪他，小九和小十两个整天形影不离，他早该想到提醒钟灵的，再不济自己帮她准备好也行啊。

但谁也没料到，钟灵转身又从若兰捧着的盒子中拿出了一把和九阿哥一样的弩弓，递到了十阿哥的面前。

众人明显都愣了一下。

特别是胤峨，他一脸惊讶地看向钟灵：“五嫂，我也有吗？”

钟灵笑着把弩弓塞到他手里，“十弟，看看喜不喜欢。”

胤峨受宠若惊地握着手里的弩弓，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啊！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谢谢五嫂。”

说罢，他又转身看向胤禟：“九哥，九哥，你看我这个上面刻的是马，飞驰的骏马！”

胤禟立马凑了过来，两人你看看我的，我看看你的，都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惠德荣三妃这一趟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从翊坤宫出来的时候，三人心里的想法倒是和康熙达成了一致。

老五这个福晋看着不像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但行事还算周全，说话做事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别的暂且不论，她远在科尔沁竟然会这么清楚宫里的情况，知道小九和小十两兄弟关系好，连十阿哥的礼物都提前准备好了，心思倒也算是细腻。

当然，这也不排除是家里人提前帮她安排好的，据说岱布家里都很是宠爱这个小女儿，养得单纯些也情有可原。

但一想到钟灵全程的表现，以及宜妃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德妃心里也不由犯起了嘀咕。

一向骄傲的科尔沁女人真会这般谦逊好相处？

这些年来，惠宜德荣西妃可以说是在科尔沁女人的阴影下走到了今天。

以前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整个后宫几乎就是科尔沁女人的天下。

即便如今后宫中那几位并不受宠的科尔沁妃子，她们骨子里的傲气也从来没有改变过。

宜妃这儿媳妇真的是那个例外吗？

德妃显然不太相信。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宜妃之前还总是有意无意地挤兑她婆媳关系不好，等日子久了，且看看她们这对婆媳到底能相处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