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发第一单

领完东西霍师傅让我回家休息随时待命,明天正式上班,殡葬业,特别是前线前期的工作人员,基本都是24小时待命,随传随到。

我和大小胆,霍师傅和小刚就属于前期人员需要二十西小时待命。

有的时候朦胧的睡意来袭,眼刚闭上就电话响了得出发了,所以前线人员的高薪其实也是辛苦换的。

我家离馆里开车15分钟,馆虽然在郊区,但是离闹市区其实也就隔了一座桥。

我下了桥就到家,过了桥就上班,所以我非上班时间可以回家待命。

我回到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收拾了两套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准备备用在馆里。

然后简单的对付了两口,看了会电视,电视里播着张若昀的秦明。。。

扭头就关上电视回房间。。。

大哥我以后见得一定比你多,我下班了就让我少看点吧。。。

因为是七点半上班五点半或不定时下班,所以想早点休息。

刚躺上床眼睛还没闭上。。。

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了,因为行业的特殊性需要时刻待命,所以我把小刚和霍师傅两位集结号的铃声设置的比较刺耳机警,避免错过来电。

拿起电话,果不其然是小刚,他淡定的说着:“你和大小胆去一趟某某路某小区,回来检查东西出发吧别迟了。”

应了声好,挂了电话我就换衣服拿上东西开车往馆里赶,一路我才想起小刚也没说具体地址啊!

就说了一个小区名字?

哪一栋几楼?

到了有其他人带路?

霎时间到了馆里下车走进休息室穿上衬衫和外出马甲,大小胆也换好衣服了就一起往灵车走去。

大胆递给我两双手套让我戴上,一双是大家熟知的白手套,另一双是透明的那种医用手套。

都是新的。

大胆跟我说到现场后戴上,这次比较特殊戴医用手套就行。

这又增加我的疑问了。。。

地址是个小区,戴医用手套,这是干啥。。。

也不说,给我点心理准备也好啊。

一路疾驰,很快我们穿过桥回到闹市区辗转来到这个小区。

小区外停满了警车,救护车,是一个人车分离的小区。

我们经过消防通道进入小区,在警察的引导下来到了一栋楼下。

不远处躺着一个人,在车里只能看到侧身和后脑勺并且己经盖上了一条黑色的防水布,其余的看不清。

我把车退好停稳打开后箱门,大小胆提着尸袋和遮盖布先下了车走过去我从车里拉下来推车推了过去。

在场的医生警察跟大胆交接了手续,小胆在推车上铺好了尸袋和遮盖布。

我走近一看,地上是浓稠的血浆,防水布遮盖下显得身躯扭曲的姿势有点奇怪,围观的人窸窸窣窣的议论着什么。

大胆跟警察沟通让围观的群众散开别围观了,他鞠了个躬蹲下掀开了防水布。

这下我看清了,一个小女孩,穿着一袭红衣,身体扭曲的非常人能为的姿势躺在血泊里。

是高处坠楼的,死状并不是很好看,有几处骨折己经穿破肌肉皮层扎了出来。

一袭红衣跟满地的血融为一体,面容尚好,看得出是一个年轻小女孩,面相姣好。

芳华年纪,就此陨折,多少会让人有点怜悯。

小胆用力的掐了一下我的胳膊把我拉到旁边严肃的告诉我:“工作中共情是大忌!

切记!

我们是在帮祂们!”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第一次出勤就犯错挨骂,有点小时候在班级里做错事的愧疚感。

大胆招呼我们赶紧过去搭把手,他己经稍微整理了一下遗体,让其以一个比较正常的姿势面朝上躺着并盖上了遮盖布。

因为未明身份和宗教所以我们不会轻易为逝者盖功德被和经文被,所以暂时只会盖上白色遮盖布。

我把推车放到最低,小胆拿下准备好的尸袋,他们哥俩小心翼翼的把遗体挪进尸袋抬上了推车。

我绑好了束带,把推车抬高跟他们一起把车推回车里,把编号卡扣在拉链处写好确认单给到了在场主管警察签名后我们三个人就上车回馆里。

回到馆里霍师傅己经在门口等着了,他让大小胆带我把遗体送到标非的空白冰柜,递过来他早己先写好的识别卡以及遗体识别手环,卡上手环上写着逝者信息,往生时间,性别,身高,往生地点等信息,暂时不明身份的姓名都会空白。

我们找到一个空着的冰柜,为逝者戴上识别手环。

用PDA扫描了柜体识别码,霍师傅填写好的识别卡,以及尸袋的编码卡扣和识别手环后把遗体送入冰柜,关上冰柜我们三个齐刷刷的给遗体鞠了一躬回到了休息室。

霍师傅和小刚正在电话里跟警察做着信息交接,警察表示家属己经联系上了,正在往这边赶,让我们留工作人员等一等他们配合做好认尸环节。

小刚说他留下让我们回去休息,看了看时间也凌晨将近三点了,大家也就都没走在休息室都凑合的躺下了。

霍师傅走到我旁边,拍了一拍我的手说到:“刚才小胆跟我说了,你出现场差点犯了大忌,而且还是这种非正常死因的。

以后要记住,我们是去帮他们的,深记这一点,不可以共情,对谁都不好。”

霍师傅语重心长的说着,同时拍了拍我的手臂,说我第一次干的不错,让我好好休息。

躺下约莫半小时,没有睡意还在玩手机。

大小胆以及霍师傅己经在打呼噜了,唯独小刚还坐在办公桌前整理文件。

门外来了两辆警车,从警车上下来一对中年男女和两位警察。

从另一辆警车里也下来一男一女两位警察提着两个工具箱拉着一个行李箱。

小刚迎了出去,我也跟着出去帮忙。

是刚才坠楼的小女孩家属来认尸,后面一男一女两位警察是法医,家属对自己孩子的离奇坠楼有疑问要求警察查验。

小刚将他们带到后院的法检房后跟我一起去请遗体。

说也奇怪,冰柜的门无论我们两个人怎么掰就是打不开。

小刚让我停下推后等等,他走到柜前鞠了一躬,把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柜门上轻声说到:“姑娘,无论如何怎么也得见上一面,有冤有怨警察在呢也得解一解,我们两是在帮你的别为难我们好吗?”

说也奇怪,话音刚落门啪一声就开了。

我们俩赶紧把遗体请出来送到法检室。

科学一点,哪来那么多奇怪现象!

标非冰柜很少启用,门开的少有时候就时好时坏,也有可能是刚送进去没多久,气压气温问题。

别总自己吓自己,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

反正当时当下我是自己跟自己说的,但是接下来依旧骗不了自己。

到了法检室,家属在警察的搀扶下来到面前,我推到一旁墙角,小刚小心翼翼的拉开了尸袋拉链,露出了逝者的面容。

瞬间哭声响彻云霄,贯穿在场所有人的天灵盖。

逝者的母亲确认是自己的女儿后哭的撕心裂肺,夫妻俩己经哭的瘫软在地上,两位警察和法医怎么搀都搀不起来,我和小刚只能过去搭把手,六个人费劲了力气才把两位家长搀扶到了椅子上。

两位的哭声没停过,警察也只能好声安慰着。

小刚想把拉链拉上我让他再等等,给他们再看两眼吧。

话刚说完,我顺着看小刚的角度往墙角望去,小女孩正蜷缩着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我走过去握着他们父母的双手,跟他们说:“你们想说点什么现在说吧,祂听着呢。”

他们似乎懂了我的意思,走到了遗体旁从责怪到心疼,从心疼到惋惜,最后是各种不舍。

哭着说,说到瘫下,哭到晕倒,在场哪有人不动容。

花季少女,就这么陨落,哪有父母不心疼?

说完转过身噗通朝警察跪在地上磕头,求着警察一定要查明真相,坚信小女孩绝对不可能自己自杀跳楼。

把人搀扶起来,和警察一起搀到了接待室霍师傅也起身在这里等着。

警察会在这里录取口供,霍师傅会协助他们补充逝者信息。

我和小刚回到了法检室帮忙,把遗体挪动到法医己经洗干净消毒好了的解剖台上。

我再西川巡视了一眼,己经看不到小女孩了,也许己经离开了,我和小刚也退回了休息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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